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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2页）

他想得正出神，突然，娇脆的对话声闯断了他的思路。他侧耳倾听，认出是杨玉琼和柳素贞的声音。

杨玉琼和柳素贞庆功宴后，到娱乐场兜了一圈，就相约来找程科长聊天。

两人推开程科长的房门，走进房间，见他不在，感到奇怪、杨玉琼怔了一下，说；&ldo;怎么！我分明看见他上楼，他到哪里去了呢？&rdo;

&ldo;左一个他，右一他，他是谁，谁是他？&rdo;柳素贞说着，向杨玉琼斜睨狡笑。

杨玉琼满脸通红，但她不甘示弱，反唇相讥道：&ldo;你的神经实在太敏感了！这叫做言之无心，听之有意。无心情有可原，有意就会发生化学变化。&rdo;

柳素贞已经占了便宜，不再理睬杨玉琼的反击。这时，她一眼看到花瓶上面插着一束复瓣桃花，开得红艳灿烂，情不自禁地赞道：&ldo;啊！好漂亮的桃花呀，想不到三春将尽，此花还开得这样鲜艳。我想，这个时候就是走遍整个南京，恐伯也找不到第二瓶来，确是人间珍品！我们的科座真有办法！&rdo;

杨玉琼凑趣道：&ldo;今天我在花园里看到架上的蔷薇已经露出蓓蕾，古诗说：&lso;开到蔷薇花事了。&rso;因为春花之中，桃花开得最早，蔷薇开得最迟，谁知早春的桃花，还会跟晚春的蔷薇争奇斗艳，确是罕见。&rdo;

&ldo;争奇斗艳，确是罕见。&rdo;柳素贞学着杨玉琼的语气边念边走，走到花前，一边理着花枝，一边对花低吟：&ldo;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东风。&rdo;

吟声刚落，杨玉琼抓住机会要想报复，故意向柳素贞笑道：&ldo;不要急，稍待刻，花的主人马上就会来的。&rdo;

柳素贞故意以失望的神情摇头叹息道：&lso;&ldo;可惜花的主人已经离开了南京！&rdo;

杨玉琼暗自一震，追问道：&ldo;你说谁？&rdo;

&ldo;我说他。&rdo;柳素贞停了停，俏皮地说：&ldo;我可要声明一下，我所说的他，不是你刚才所说的他。这个他，真正是你的他。可怜这位花的主人，辛辛苦苦登上庐山，采了桃花，由九江干里迢迢、小心翼翼送到南京，不意此花被无情的狂风吹得片片零落，顺着长江春水尽付东流。这叫做落花有意，流水无精。可怜他将心照明月，想不到明月照--&rso;说到这个照字，她故意加重语气，这时虽弦断音停，但余意未尽，真是急煞了杨玉琼。

玉琼被挪揄得沉不住气，骂道：&ldo;&lso;你这鬼丫头，胡说八道！真是无稽之谈！&rdo;

&ldo;无稽之谈？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我是大名鼎鼎的大侦探，专破风流奇案，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我都会把它搞到水落石出，何况赃证惧在，还敢抵赖！&rdo;

&ldo;不要胡扯，你拿出真凭实据来！&rdo;杨玉琼故作镇定，老着脸皮，伸出手掌，逼近柳素贞。

柳素贞调皮地笑道：&ldo;你呀！总要输得干干净净，才会彻底舒服！听说，花的真正主人是你的表哥，不是你所说的&lso;他&rso;，这是你妈妈说的，我绝不胡扯。我的小姐，够了吧！&rdo;

她以胜利者的骄态接着说：&ldo;昨天我登门拜访你，遗憾的是你不在家，我便在那里稍等片刻。

看到你桌上摆着一瓶桃花。这迟开的桃花，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问你妈，你妈说这是你表哥送的。不过凭良心说，你家里那一束桃花没有程科长这一束开得娇艳，由此可见你人格超凡，品德高尚，因为你是先人后己嘛！不过话要说回头，这不能怪你妈妈泄漏秘密，应当怪你自己考虑不周，这叫做&lso;智者千虑，必有一失！&rso;&rdo;

&ldo;这有什么了不起，礼尚往来嘛！送花转送，借花献佛，这都是人之常情，彼此光明磊落，都是坦荡荡的，被你一说，似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我的表哥是中山大学的老教授，儿女成群了。但是，被你这一编造，却变成了三角恋爱，真是缺德！&rdo;杨玉琼被迫只好转移阵地，退到第二线。

柳素贞听到杨玉琼的辩护，不觉噗哧一笑，她装着表哥的语气对杨玉琼骂道：&ldo;表妹！

你太设良心了，我明明是个年轻的助教，你为什么要把我说是老教授呢？你不满意我，就把我随便说老了，我送给你的相片，还压在桃花下面的玻璃板里，难道你都忘记了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