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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第1页）

当我和她按原来位置坐下后，我就对她说：&ldo;我有一个感觉，我认为问题在于这个老妈子身上。&rdo;

&ldo;这个老妈子耳朵聋，说话又口吃，虽然笨些，人倒很老实。&rdo;方瑶琴提出疑议。

&ldo;我不是怀疑她，我认为像你这样的家庭，有的是钱，为什么一定要用这样的老妈子呢？&rdo;

&ldo;她是临时工，来这里才两个多月。因为前面那个老妈子曾妈不久前右手突然风湿关节痛，不能工作，我拿钱给她医病，叫她医好后再来；这个邹妈是她保荐来的，是临时工。因为那个曾妈跟我一年多，她精灵能干，得心应手，我对她的印象很好，所以只好克服一段时间。&rdo;

&ldo;得心应手！&rdo;我学着她的口音，重复一句，向她斜睨哂笑说：&ldo;如果我没有估计错的话，你跟叶竹青的事情她一定晓得，她为你守秘，做你的耳目，甚至在紧要关头掩护过你，处处给你方便，对吗？&rdo;

这话打中了方瑶琴的要害，她的脸立即红了，惊慌地说：&ldo;你真是料事如神，我佩服极了！现在，我不仅信赖你，而且把你当成知己。&rdo;说到这里，她迟疑一下，腆然说：&ldo;最使我难忘的是，有一次竹青在我房间里。朱文彬突然回来，听到他敲门，我六神无主，不知所措。曾妈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她牵着竹青的手对他说：&lso;到我房间去！&rso;一面叫我出去开门。事后竹青对我说，曾妈这个人很沉着镇静，临走前，还把我床铺上的被子叠好，床单拉平，那种机灵、老练，真令人饮佩。我们都很感激她，把她当成心腹。&rdo;

&ldo;对，问题就在这里！她有这样的机灵，才能干出这样的坏事。我现在先做一个假设，她为什么要推荐一个聋婆子呢？这是个&lso;伏笔&rso;，给她做案提供有利的条件。因为敲破玻璃有声音，她听不到；扭断壁橱的门锁有声音，她也听不到；甚至他们在盗窃中间各种声响也都听不到，这就是她推荐的用意所在。她为什么要等到两个多月之后才动手呢？因为时间拖长，不容易使人怀疑。很可能你俩夫妇的外出都有一定的规律，而这种规律已经被她掌握了；以致做案的时间那样从容。&rdo;

&ldo;对，你的假设都符合逻辑。我从重庆到南京，就一直住在这里，因为人生地不熟，这里又没有亲朋戚友，平常很少出门。我订了很多报刊，买了不少书，除了看书读报，偶尔也学写一点小说和诗歌，以消磨时间。朱文彬上海有工程，南京有办事处，苏州有老家，业务、家事使他忙得不可开交，到这里的时间也很少。他到这里的第一个晚上，肯定要陪我到城南酒家吃晚饭，饭后就到影院、歌场看戏听唱，直到深夜。这是他不变的规律，这种规律也只有曾妈知道，因为她跟我一年多了。&rdo;

&ldo;曾妈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rdo;我打断她的话，拿出笔记本记着。

&ldo;曾妈在家里叫四娘，家住三步两桥三十六号左边新盖的瓦房里。&rdo;

&ldo;她家还有什么人？&rdo;

&ldo;有一个儿子。&rdo;

&ldo;今年几岁？&rdo;

&ldo;二十多岁。&rdo;

&ldo;有没有职业？&rdo;

&ldo;在东方语专学校当工友。&rdo;她又补充说：&ldo;去年十二月，他因为转卖汽油被刑警队捉获，法院判决，关他两个月。&rdo;

&ldo;他叫什么名字？&rdo;

&ldo;林曾生。&rdo;

&ldo;好了！&rdo;我把笔记本放进衣袋里，站起来对她笑笑，就走向电话机旁，边走边说：

&ldo;你提供的线索很重要，谢谢你！&rdo;

我拨动电话号码，要四区队部办事员唐福全听电话，叫他调查去年十二月份的案件档案，查有没有林曾生这个人，他为什么被逮捕，家住在哪里？是谁经办的？

一会儿，唐办事员在电话里报告：&ldo;林曾生因为伙同段昌康盗窃江南汽车公司汽油一案被捕，不过他只是个从犯，后经法院判决，关他两个月。他家住在三步两桥三十六号，此案是第二组组长许天池经办的。&rdo;

我告诉唐办事员：&ldo;请你暗里通知许组长率领三个得力探员，乘坐一辆吉普车，马上到童家巷二十七号来，不要对他说明为了何事，叫他行动千万保密，我在这里等他。&rdo;

电话挂断后，我转向方瑶琴，对她说：&ldo;朱太太，请你立即再补上一张失物详细报单给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