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丁曼红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及其姐夫的死,项维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巧合,而是丁曼红背后做的手脚。而关于这一点,有几家报社也进行了调查,最终发现,在丁曼红的父亲死去不久,丁曼红的姐姐便被一位来历不明的女人的丈夫杀害,而这位女人随后也死在了家里。让人惊讶的是,此女人竟然是丁曼红孤儿院里的朋友,而且婚姻状态却是单身。据称,女人之所以接近丁曼红的姐姐,是因为掌握了丁曼红的身世,而企图冒认骗财,但不料功亏一篑。杀害丁曼红的姐姐与这女人的凶手一直没有找到,不久真正的丁曼红便出现在其姐夫面前,联系上不到三个月,姐夫亦在一次车祸中身亡,因此丁曼红继承了亲生父亲的全部家产。根据种种推测来看,人们深信丁曼红这位制裁之手,是先后害死了其姐姐,其朋友,其姐夫的真凶。
项维亦作此想,但让他产生更大疑惑的是,从这些年制裁之手犯案的情况来看,制裁之手喜欢四处寻找猎物,足迹遍及全国,但丁曼红做为一个女人,且不论单身一人犯下这么多桩连环血腥案的可能性有多大,单看丁曼红的工作经历:十九岁开始进入公司,一做便是五年,从公司的工作人员以及工作记录来看,丁曼红却是个兢兢业业的朝九晚五族:一个星期休息周末周日,节假日外另有一年十天年假,其余时间都在工作。只有在一年前,她找到了亲生父亲以后,这才辞去了工作,继承了大笔家产。
项维将自己记录下来的制裁之手犯下的每桩案件,与丁曼红当年的作息对比:完全对不上号。
第102节
制裁之手初次出现是在七年前,以现场的血腥以及那个血手印跟血字做为特征,几乎每年便犯案一次。按照制裁之手第一次作案的时间来看,那个时候丁曼红还只是个高中女生,那怎么可能做出杀人的事情来呢?退一步讲,即使丁曼红身为高中生的时候便已经开始杀人,但随后几年发生的案件,时间,地点,涉及到几个地区几个省市,而参加工作后的丁曼红,在案件发生的时间里,却都有证据表明不是在成都的公司,便是在南辕北辙的城市出差。即使是最近的一次,案发地点在京,而丁曼红却被证实身在花城,这样的事实,实在让人纳闷,更别说,一直存在疑惑的项维。
制裁之手犯下的杀人罪都很恶劣,从现场看应该是个有极度暴力倾向的男人。
受害人从妇孺到身重百斤的壮汉都有,而只靠丁曼红一个女人的体力,她如何做到将不同类型的受害人摆布自如的?更让他一直都在意的是,清道夫跟制裁之手的关系。若那个清道夫协助制裁之手,那这一切便能解释,而在张家发生的一切,也就是说是清道夫连同制裁之手的杰作。问题是,他没有发现任何陈进峰与丁曼红有过来往,从一开始着手调查的时候,他便委托朋友对丁曼红与陈进峰的关系进行彻查,结果,陈进峰从出生到死亡,除了出现在张家这一共同点,生活经历无交集,两人没有任何哪怕是一丁点的关系。这就更奇怪了。按照项维知道的实情,最起码清道夫与制裁之手应该是认识的,那为什么身为清道夫的陈进峰与身为制裁之手的丁曼红居然是陌路人呢?是两人隐瞒的技术太高超了,还是故弄玄虚?
深信自己委托调查的朋友的项维,头脑里一直隐藏在迷雾下的另一个疑问,倏地钻了出来。
日期:2010-12-2120:18:00
十
如果,其实丁曼红不是制裁之手呢?
对于这个疑惑,项维一直不太敢确定,因为那些死去的人,表面看起来,确实的,跟丁曼红带到张家的银鱼都有关系,若丁曼红是制裁之手,以银鱼作为杀害对象的标志,似乎也说得过去,只是,无法解释许艳的死。张笑芬与郑永浩以及杨斌的死,也许能用清道夫没有遵守自己的诺言,大开杀戒的关系,但许艳是谁杀的?
洪小菊?还是陈进峰?不太可能是陈进峰。
陈进峰是清道夫,如果是他杀的,他大可不必弄个错漏百出的制裁之手杀人现场,那最有可能的便是洪小菊了。洪小菊杀了许艳,模仿制裁之手犯罪现场,也许因此惹恼了制裁之手,于是将其杀害。而丁曼红如果是制裁之手,被洪小菊察觉,前后两个厉害关系,于是丁曼红不得不杀死了洪小菊,这跟张笑芬所说,制裁之手一开始答应不伤害洪小菊,但最后却被发现碍事,于是被害,似乎也颇符合情理。但现在是丁曼红跟传说的制裁之手作案犯罪的事实不符。
哪里出错了?自己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项维看着手机上何警官的电话号码,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拨过去。
&ldo;项维,又什么事情?&rdo;
&ldo;何警官,你们确定制裁之手就是丁曼红吗?&rdo;
&ldo;怎么?你还有疑问吗?&rdo;
&ldo;我怀疑丁曼红也许并不是制裁之手,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rdo;
&ldo;我说项维,这查案是我们警察的事情还是你这小侦探的事情?办案我们专业人员厉害还是你业余人员在行?&rdo;电话那头的何警官毫不客气地打断了项维的话,&ldo;告诉你项维,这是我们专案组辛苦侦查后的结果。制裁之手这种败类横行了这么多年,给社会造成多严重的影响?对人们的恐慌有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警方顶住压力追查了这么多年,现在制裁之手总算落网了,这对那些受害者,还有民众,也算是有了个交代。现在重要的,是查出其他四个人的下落。&rdo;何警官掩饰不住满肚子的不耐烦,一下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