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墡。”
朱瞻墡报上了自己的大名。
首先,没什么好隐瞒的,其次一个皇孙的名字,普通百姓是不会知道的。
或许会有敏感的人听到“朱”字多想些,但大明对国姓是不避讳的,姓朱的百姓也很多。
没事也不会有人往皇家人身上联想。
再说谁见过皇家的孩子一个人在官道的?
然而很快,朱瞻墡就发现自己猜错了,只见少女在他说出名字,略一思索后,面上突然露出一抹愕然之色,道:“朱、瞻、墡?你说你叫朱瞻墡?”
嗯?我这么有名吗?朱瞻墡看着少女明显是很在意的样子,这回轮到他惊讶了。
看这神情,显然她是往皇家那方面想了。
不过就算大哥朱瞻基的名字说出去,单凭一个“朱”字也不一定有人能联想到皇家吧?
别说是朱瞻基了,就算是二叔朱高煦的名字说出去,估计都没几個百姓家能知道是谁。
还不如直接说汉王爷呢。
毕竟不管是汉王,或者朱瞻基,朱瞻墡,朝里朝外,除了长辈可没人敢直呼大名。
知道名字的人自然也就更少了。
一时间,朱瞻墡也不由的对这少女身份来了兴趣。
一个名字,就能跟皇家联想到,显然是官宦人家的小姐,而且家里有人官职品级不低。
至少也要是六品以上,有资格入朝的那种。
“也不可能。”突然,朱瞻墡听到少女忽略不计的呢喃声。
这个名字,让她猜到了皇家,可皇家的孩子,年龄又这么小,怎么可能独自出现在官道上?
“那只有一个可能,他用的假名,想来是误打误撞用了皇家人的名字,倒是大胆。”
靖禹心里暗暗猜测,神情间流露出一抹恍然之色。
见此朱瞻墡笑了笑,也没有解释什么。
今日过后或许就不会有什么交集,况且别人信与不信,解释了又能怎么样呢?
还不如就这么坐在她对面,安安静静的坐在马车里,欣赏欣赏美女,走完这二里地。
嗯,也算是一种独特的体验了。
“轰隆隆。”一声闷雷响起,跟着就听马车顶上“啪嗒啪嗒嗒”的密集雨点落下,发出响动。
继而,就听“唰”的大雨倾斜而下。
“嘎吱。”朱瞻墡见少女不再说话,便转过身轻轻推开车窗,霎时间“哗”,大风吹拂而入。
青山,雨幕,朱瞻墡眯了眯眼,远处那笼罩在乌云中的山顶给人一种浩大的感觉。
此时,靖禹也回过了神,见朱瞻墡斜靠在车厢一侧,胳膊搭在窗沿上赏雨,不由出声:
“秋雨大风寒,当心着凉。”
听着身后那令人觉得舒服的声音,朱瞻墡微吸了口气水汽,感受了一番空气中蕴藏的淡淡灵气。
灵气浓郁度正在一天天增加。
想着,朱瞻墡撇过头,指了指靖禹身旁,道:“你看的什么书?”
见朱瞻墡问自己看的什么书,靖禹笑着从旁拿起之前放下的书,合上后指着封面的字,对朱瞻墡道:
“仪象法纂与梦溪笔谈,你也读过吗?”
仪象法纂与梦溪笔谈?朱瞻墡诧异的看着她,没看出来,还是个稀有的‘工科女’呀。
明朝闺房女子,不应该都是读什么古来贤妇,九烈三贞的《女论语》或者《女训》,再不济的,也都是读读四书五经,或者诗词歌赋之类的才对。
这姑娘倒是有意思,读的竟是‘仪象法纂与梦溪笔谈’这种科学古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