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让人很窝心的感觉。
挥别了表演,在离开彰智的路上,我忍不住反省:「我的书有难到让高中生看不懂的境界吗?不是应该好看的吗?不,下次一定要认真来问一下,到底是哪一本我的书她会看不懂」
依然九把刀座谈会记录
这次的新书意义特殊,是我的硕士论文改写,由于非比寻常简直是很怪,所以没有采取传统的签书会形式,而是邀请跟新书相关的专家举办座谈,签书就变成其次的读者服务了。
就分三篇来写啰。
第一场座谈会办在台中新光三越九楼的法雅客,是跟「g大的实践」纪录片的导演廖明毅对谈,廖导拍过我太多东西(两支纪录片、四支广告),长达一年多的跟拍过程更将我训练成一个视镜头为无物的耻力人,这次搭售在「依然九把刀」里的dvd拍摄内容跟幕后秘辛,就是这场座谈会的重点。
法雅客的场地很好,位置关系挺舒服(能有两张大沙发就更好了),还有一台大电视可以持续不断地放纪录片跟怪广告当背景。我在百货公司里的书店办过太多场签书会,对百货公司「内建书店」的人潮状况很清楚,就是读者肯定是事先知道签书会时间地点才特地赶过来的,比较缺乏「因为办活动被临时吸引过来的好奇民众」,但优点是办起来会比较舒服,有现成的冷气,无聊的排队的人在拿到号码牌后也可以先去逛一逛再回来。
这次开始前半小时根本没有人,靠,害我紧张了一下,很怕对不起特地赶来的廖导,毕竟人多才热闹嘛!热闹才会high啊!好险在活动开始前十分钟,现场位置竟神奇地坐满,还有人站着。南无阿弥陀佛。
廖导详细解释了当初一本网络小说都没看过的他是怎么透过纪录片拍摄的漫长过程自己去了解这个新的文学环境是三小,以及渐渐跟我熟识的部份,大概回答的问题也包括为什么当初拍网络文学的纪录片会用我当影片主角,还有廖导的拍片态度与观点的形成。
纪录片对我来说意义真的很重大,那段时间碰巧记录下我的实体书从很不卖到挺畅销这一段模糊的灰色地带,有很多当然没有被拍到、却隐藏在记录画面之外的我的人生,所以在我眼里,这不只是网络文学这块土地发生了么事、在那之间我干了什么,而是深刻的、我的生命。
例如在拍摄担任联合文学营的导师那一段,正好前一天我跟前女友正式分手,哭得眼睛红肿喉咙沙哑,还得去上课。拍到少林寺第八铜人戴光头头罩用毛笔签书的画面背后,那天晚上,我被前女友伤到几乎发疯。例如很多画面背后都还在我妈妈生病的期间,那些签书会之所以会有我,全是我跟两个兄弟换班离开医院去参加活动的结果。
诸如此类,有太多痛苦悲伤的记忆。
但是很干,我跟小内告白的甜蜜画面却没有被剪进去,不过好险廖导有剪送我ㄎㄎㄎ
老实说我并没有跟「拥有合作关系的人成为朋友」的习惯,因为我有点懒得交新朋友,觉得人生就用现在这个「朋友额度」样子运作下去好像也挺好的,廖导算是个例外。我想很重要的原因不是因为拥有相似的梦想跟实践力,而是,根本就因为工作关系混在一起太久!
第二场座谈会,是在台南的敦煌书局,五楼还是四楼忘记了。
这一场也有点恐怖,在开始前二十分钟根本没有什么人,害我觉得对与会的蔡智恒有点不好意思,但后来开始前十分钟竟神奇地满座,好险。
这是蔡智恒跟我第二次一起座谈了,蔡智恒很可能是与我座谈过的人里最聪明的,这点充分表现在蔡的机智上,也是三场里笑声最剧烈的一场。
会请蔡智恒对谈,于公当然是因为蔡的「第一次亲密接触」的出版与成功跨越了网络与实体,不管在几年后,都绝对是任何网络文学座谈会或甚至研讨会一定会被提及的经验。总之就是太厉害。悟空跟达尔合体大概就是这种组合的程度吧。
在私底下,蔡智恒也是我在这个小圈子里少有尊敬的人。
比起臭屁,蔡智恒居然很有嫌疑会秤过我,但蔡智恒基本上除了贴故事之外罕有关于生活琐事的发言,跟我的习性不一样。我差不多有一只脚踩在网络里生活,不管我有多少天没有办法上网都一样,我身体的某个部位始终都用无线网络的方式连结进无名g板。
所以我臭屁的个性轮廓比较无法隐藏,其实也干嘛隐藏。
在小说实体化的过程里,蔡大哥一直都是很顺遂的,这种顺遂的程度几乎很难再度复制。加上个性关系,所以蔡大哥没有一些网络小说作者发表论述时的「有志难伸」、「不吐不快」、「冷眼激动」,还多了很多可爱的诚实------就是这一点让我特别欣赏蔡大哥。
比起来,多年不卖的我当然很战斗。
但如果可以很顺遂的话我一定会选择很顺遂。只是我在历经泥巴堆里的多年打滚后,当然也太了解不顺遂的人会想什么,也体认了一些泥巴堆里才能被迫体认的东西(不管你愿不愿意)。就某种结果论来说我当然还是很幸运,即使到哪都沾了一身泥巴还以泥巴沾沾自喜。
所以蔡大哥才会开玩笑地说,我们一个是英雄,一个是伟人,哈哈。
话说在「依然九把刀」论文里,我在网络上、在大家都不知情的状态下,抓剪了很多网络作者「公开展露」自己创作动机或欲望的贴文,如藤井树、敷米浆、穹风、蝴蝶、还有一些至今尚未展头露角的作者。他们看到自己写过的东西大概会有点害羞吧。那些引文其中自然也包括我自己------我没有作弊,因为我抓的可是我在写「语言」(恐惧炸弹)时期写的贴文,那时我可一点都没想过要干这件事。我想程度上是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