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场内的脚踏车比上次来观察的时候更多,因为大部分居民都已经回家了。被车轮包围的空间好像是圆形的相扑场。
一个男人倒在中央。
男人头朝里面,身体斜斜的,两只手扭成异常的角度垂了下来,倒卧在脏脏的水泥地上。
是中垣明良。自己来晚了,奏子感受到一种浑身溶化的徒劳感。因为过度呼吸,开始感到头痛欲裂,脑袋空洞,脑海一片空白。
奏子好不容易才发现附近还有其他的动静,转头一看,可能是其中的一辆脚踏车倒了,附近的脚踏车像骨牌一样倒了下来。一个女人歪七扭八地坐在地上。是未步,她光着脚,球鞋不知道脱去哪里了。
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也可以看到她脸上过度的色彩。她曾经说,行凶的晚上,她打算浓妆艳抹,达到变装的效果。她的样子就像是原本躲在舞台旁化着浓妆的女演员结束表演后、在没有灯光的地方浑身虚脱了,铁锤就垂在她的右手旁。
这里没有血泊,也没有链锯机发出的废气味道,但奏子仿佛看到了八年前的杀人现场。倒地的被害人和虚脱的加害人,这样的构图已经足以令奏子想象当时的惨剧,奏子不禁浑身发毛。
奏子和未步两个人的反应都很迟钝,这时,才第一次视线交会。
&ldo;啊……香子。&rdo;
虽然她轻声嘀咕着,但仍然可以感受到她的慌乱。奏子克服了内心的绝望,走向未步,在她面前坐了下来,近距离和未步四目相望。
&ldo;你做了吗?&rdo;
她只想到这句话。
&ldo;你为什么在这里?&rdo;未步微张着嘴问。
&ldo;他死了吗?&rdo;
奏子转过头,中垣明良仍然维持着刚才的姿势。
&ldo;是我打他的。&rdo;
&ldo;我知道。&rdo;
&ldo;我一打他,他就砰地倒下了。&rdo;
&ldo;他死了吧?&rdo;
&ldo;我刚才想要确认,摸了摸他脖子上的血管,还用耳朵贴近他的鼻子……但我也不太清楚。&rdo;
面对眼前的难题,她不知道如何解决,正感到不知所措。
&ldo;和之前说的根本不一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