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披风真的有些年头了,边角有些冒出的线头,当他悄无声息的现站在暗处时,只有披风隐约露出些踪迹。
成子然再见到这身熟悉的打扮,一瞬间想了不少东西。他带着点笑:&ldo;电梯里的,果然是你。&rdo;
凌君拿下披风,月光下他好像顶了一头的霜:&ldo;跟我过来。&rdo;
作者有话要说: 我说的初秋九月,实际上是农历的九月,算一下大概是十月多
☆、026
说真的,成子然拿不准凌君要带他去哪里。他有些后悔,听了一个人随随便便的几句话,在这样的深夜出来――虽然那个男人挺着个大肚子,仿佛怀胎已有八月。
凌君的影子被路灯拉的细长,成子然心里忐忑,脚步就不由自主的放慢,有一搭没一搭的踩他的影子。
这个走路的速度让景墨觉得很舒服,他艰难的撑着腰,一声不吭的跟在成子然身边。
&ldo;我们这是要去哪里?&rdo;
景墨对他微笑:&ldo;一会儿你就知道了。&rdo;
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看的笑容。他额头挂着汗,一路淌到鬓角,即使没走多久,他也有些挺不住。
成子然没有想到景墨什么伪装都不做,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虽然这是深夜,城市里难得的寂静时刻,街上除了他们仨人,就只剩下空空荡荡的路灯,沉默寡言的低头站着。
他看着景墨,浅眉高鼻,是一个很难得的,斯文俊秀的人。灯光晦涩不明,连带着他也昏昏暗暗,犹如模糊剪影。
凌君远远看到一个人的影子。
那人脚步很快,几乎是眨眼间就从尽头掠到他的眼前。
凌君低声,他向来都是柔声细气,对这人说话时却带了点阴狠:&ldo;谁让你送景墨去找成子然的?&rdo;
&ldo;我想这么做,我就做了。&rdo;那人退下披风的帽子,很轻巧的说,&ldo;我想把俞玉撂倒,我以为你很早之前就知道。&rdo;
凌君:&ldo;没人敢轻易动俞玉的原因,不只是因为他是俞家第三子。李奕,你会后悔的。&rdo;
&ldo;这话等我后悔的时候你再告诉我吧。&rdo;李奕笑道,&ldo;知道自己怀疑以后的成子然,还不会不护着俞玉?&rdo;
这人嘴角带着一点恶意的微笑:&ldo;你早就知道成子然腹中育有一子,想偷偷替他打掉,甚至自己一个人去摘落胎果,结果功力耗尽,要不然也不会才知道我让景墨去找成子然――你废了这么大力气,是为了谁?俞玉,还是成子然?&rdo;
凌君的神情微变,他微微垂头,从他的眼角眉梢都透露出一种非常哀伤的、痛苦的味道。他的目光越过李奕,越过成子然,透过景墨,看到了一片寥落的街。
天边隐约透了些光,黎明将至。
☆、027
李奕柔声细语的把成子然引进室内,走了一会后,景墨停了下来:&ldo;你们带着他进去吧,我就不去了。&rdo;
凌君表示理解,让景墨坐到一边休息,带着成子然走进去。
房门轻扣,终于遮住了那三人的身影。
景墨疲惫的坐在沙发里,闭上眼睛。他的手搭在高高隆起的腹部,有一搭没一搭的缓缓抚摸,好像在安抚里面尚未出生的孩子。
他感激凌君将他救出,就在他品尝到自由的甜头的时候,他觉得不应该再有人像他一样受这样的折磨。于是他和凌君的观点有了冲突,却和李奕的观点不谋而合。
凌君主张向成子然隐瞒他怀孕的事情,然后偷偷打掉他的孩子,将这一切对成子然的影响降到最低。
而李奕,他唯恐天下不乱,什么事能折腾到俞玉,他就做什么事。
景墨完全不在意李奕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他毫不犹豫的同意了李奕提出的主意,瞒着凌君,私下里见了成子然,挑明一切。
他只是想用自己的办法把成子然救出来。
只要俞玉消失了……成子然就安全了。
他是真的累了,自从凌君趁着云山不在,将他悄悄救出来以后,他就很少睡安稳觉。他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可能会不停的重复被云山抓回去的噩梦,被云山nuè待的噩梦。
云山那人狂妄且自私,在床事上从来没有善待过他。蛇身的云山发起狂来险些让景墨骇破了胆,而孩子的出世简直就是一场深陷不出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