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蔚然猛然回过头,她敏锐地意识到他的话似乎带了一丝留恋,问这话是想再来一发的节奏?
男人被她的动作惊了一下,&ldo;怎么了?&rdo;
&ldo;没什么,再见。&rdo;再也不见!
男人眼中若有所思,看着她快速穿好衣裳,然后打开了门左右打量一番之后猫着腰迅速闪了出去。
其实林蔚然不知道,男人叫住她还有另一层意思,就是想问问她需不需要帮助?
男人不知道的是,袄裙下她的腿都是抖的。
林蔚然暗骂了句禽兽,然后凭直觉挑了一条偏僻地路走了,然后越走,随着入眼的景物越多,脑子爆炸一般塞进了许多信息,然后脑子又晕又疼,承受不住的时候,整个人晕了过去。
晕倒的时候她就破罐子破摔地想着,晕就晕吧。
当时她似乎听到了一道短促的惊叫声&ldo;四小姐!&rdo;,似乎是唤她的,没由来的她松了一口气。
林蔚然出去后没多久,一个小厮匆匆回来了,在门外试探地问,&ldo;公子?&rdo;
&ldo;进来!&rdo;
屋里,男人已经穿戴好衣物,并随手打开了窗散味儿。
小厮还是敏锐地闻到屋里有一股那事后的麝香味儿,&ldo;公子,你没事吗?&rdo;
&ldo;你去哪了?&rdo;
&ldo;刚才小的被绊住了。&rdo;
想也是这样,这小厮不是他的,不中用他也不会多说,男人挥挥手将他打发出去,&ldo;你去看看廖翌沣那边怎么样了。&rdo;
男人的眼神落在一方白手帕上,是她落下的?他手指一勾将之捡了起来,手帕上红梅点点,他想了想,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将之悄然放入怀中。
话说林蔚然晕倒之后,她的婢女费尽了千辛万苦将她弄回了她的院子。幸亏她晕倒的地方偏僻,离她的院子也不远。将她弄回去的时候没被人看见。
林蔚然晕倒后睡得也并不过安稳,刚才她感到头疼,无数片断飞扑而来,那是因为信息倒灌,这些全部都是原主的生平。
醒来后,她的心情也不美丽,拥着被子做挺尸状。
如她晕倒前所猜测的一般,她穿越了。她附身的原主也叫林蔚然,出生于南阳侯府,父亲林桓嵘承袭爵位,原主乃其嫡次女。她上有父母嫡兄嫡姐,下有弟妹。本该金尊玉贵地长大,然后风风光光地嫁人,一世衣食无忧荣华富贵。
一切也是这样发展的,风光的及笄礼刚过半年,只等明年三月初自小定下的未婚夫来迎娶她,然后生子主持中馈,相夫教子,老来含饴弄孙,这一生就堪称圆满了。
可惜一切都在上个月戛然而止。上个月发生了一件颠覆她一生的事,也是那时她才知道,原来她竟然不是南阳侯府的根苗。
上个月,他爹南阳侯林桓嵘从外面带回来一个黑黑瘦瘦的小姑娘,名唤林昭然。说她才是真正的侯府四小姐,他的嫡次女!
原主当时就懵了,她爹说那小姑娘是侯府四小姐,那她是什么?
当时南阳侯简略地将事情的真相说了说,众人听得津津有味,唯独原主懵懵懂懂。
这事儿对她的冲击太大了,原主当时脑子木木的,什么护国寺互换……抱错……,全然没听进去,听到后面,得知了她真正的身份,一个耕读之家的次女,听完她当时就昏了过去。
这一个月里,林蔚然过得浑浑噩噩。
侯府没人理会她,她院子里的下人也是人心浮动,懒散得紧。林蔚然也没管,再说她出身不正,管也管不着。
得知身世之后,她一直担心自已会被侯府扫地出门。相比于陌生的农耕家庭,从未见过面的亲生父母和兄弟姐妹,如果能留在侯府,无疑会好很多。
林昭然回来后,南阳侯夫妇就不待见她了。这是她晕倒醒过来后次日前往主院请安时发现的事实。所以,这一个月里,她尽量不往侯爷和侯夫人跟前凑。然后原主尽量在老夫人的院子里多呆些时间,尽孝心。
老夫人对于她的去留一直没表态,这让原主心生希冀。
本来原主努力的方向也不算错,如果原主能一直坚持下去,或许真能如愿留在侯府也不一定。毕竟嫁妆嘛,可厚可薄,偌大的南阳侯府,也不缺她一副嫁妆。
即使最后她仍旧免不了要离开侯府,老夫人也会看在打小抚养了一场的份上多给一些东西傍身。
至于说她可以求助于打小定下的未婚夫,这事她没想过。她的未婚夫是陈郡谢氏年轻一代的青年才俊。其实两人所见不超过三次,每次不超过一刻钟,哪有什么情谊可言啊。而且,这桩婚事说起来算是侯府高攀了。
俗话说,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南阳侯府传至林桓嵘这一代,若无大功劳,等世子继位时,怕是要降爵了。
而陈郡谢氏正是人才辈出,斩露头角之时,更别提原主的未婚夫谢洲是谢家当代的翘楚,他日官拜九卿也未可知。
况且她的未婚夫谢洲才双十年华,端的公子如玉风华无双。这样的人中龙凤,便是与南阳侯的嫡长女相配都绰绰有余,何况原主这嫡次女?
原主能捡这个漏,多亏了老侯爷与谢洲的祖父有大恩,并在当年为各自的后代订了一纸婚约,林桓嵘这一辈没有结亲的机缘,到了第三代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