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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我取出手枪里的子弹，叫住那个打手。他转过头来。

&ldo;你的手枪!&rdo;我把手枪扔给他，他一把接住。然后，他们都走出了酒吧。

帕拉斯用希腊语给他的朋友们说了几句话。我猜想他是在向他们表示感谢。他们边笑边点头，鱼贯离开酒吧。

在他们当中我发现有位姑娘。不，不是莉迪娅。这个姑娘生着一头金色长发，平正光滑地披在肩上。她不像莉迪娅那样穿着紧身性感的连衣裙，而是穿着一条长裤和一件白衬衣，腰间束着一条皮带。她感觉到我的目光，于是便转过头来。

阿伦把我拉进酒吧。

&ldo;让我们喝上一口压压惊!&rdo;他说道，&ldo;哦，真该死，我的胃烧得像有火似的。这个肮脏的杂种。他们是些什么人?&rdo;

&ldo;勃洛斯基打发来的。&rdo;

他往玻璃杯里斟进一种有浓烈茴香味儿的烧酒。

&ldo;勃洛斯基是什么人?&rdo;

&ldo;你会不知道?&rdo;

&ldo;不知道。&rdo;他保证说，把烧酒倒进自己喉咙里。他摇晃一下身体，叹口气，按摩着心窝说：&ldo;哦，这可管用!&rdo;

&ldo;他们在找你，杰拉尔德。&rdo;他继续说道，一边往自己杯里斟酒。&ldo;我没有出卖你。&rdo;

&ldo;天晓得他们还会对你干出什么事来，伙计。现在他们明白了，阵线分明。&rdo;外面，音乐又响起来。

&ldo;为什么你把枪还给他?&rdo;

我把手伸进衣服口袋，掏出六粒子弹，让它们像色子似的在吧台上滚动。我该怎么对阿伦解释，在他的国家里，一支手枪对于我来说，是一块加倍烫手的烙铁?

&ldo;在大多数情况下，一支手枪并不起多大作用，相反只会使得形势更加复杂。&rdo;

他在喝他的第三杯烧酒。&ldo;可能是这样，&rdo;他说，轻声咳了几下。&ldo;不过在阿蒂基斯广场旁边的非法军火商那里，它轻轻松松地就可以被卖到将近三百美元。&rdo;

那男子三十四岁，可看上去像五十四岁。

&ldo;瓦尔特&iddot;德莱安?&rdo;菲尔问道，当那人点头之后，他又接着说：&ldo;请让我进去!我想向您提几个问题。&rdo;

德莱安取下安全链，打开门。

&ldo;警察?你们还要我怎么样?你们不是知道嘛，我早就洗手不干了。&rdo;

这个一居室住宅肮脏不堪，十足一个垃圾桶。

&ldo;我需要了解杰拉尔德&iddot;拉弗特的情况。&rdo;菲尔说。

瓦尔特&iddot;德莱安踢踢嗒嗒地走到水槽边，扑地一声朝里面吐了口痰。菲尔不禁暗想，真不知道德莱安过去可能是个什么模样。海军陆战队只接受有一定身高和健康状况良好的男性。德莱安当时应该是也符合这些要求。现在他可是瘦得不能再瘦，头发稀疏的脑袋频繁地晃动，骨节凸出的双手不住地颤抖。他的地址菲尔是在福利机构的卡片索引中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