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我先去办保释手续,但是需要你这边为他做个保。”律师拿出一沓资料道。
“好。”季迦禾连忙答应道。
将人从看守所接出,已经是十几天后了,走之前派出所那边再三交代道:“不许出市区,手机24小时保持畅通,随时配合我们的调查。”
“没问题。”律师跟在后面连连应道,总算将这祖宗亲手交到了季迦禾手上。
“刚刚警察的话听到了吧。”看着季迦禾走近,律师对着季姜道:“别给你哥惹事了,回头连带着他一起被处罚。”
季姜耷拉着脑袋,并不说话。
季迦禾接过他的包,挎在手腕,见他一副蔫了吧唧的样子,用手拍了拍他的背,带着几分威严的口吻道:“背挺直!”
季姜嘴角动了动,最后还是无声的直起了背。
两人一起回去之后,季迦禾挽起袖子开始准备晚饭。
季姜一直独自坐在屋内发呆。
季迦禾把饭菜端上桌,走进卧室,靠着门框站着,看向坐在一小盏台灯下的季姜。
他盘腿坐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那一豆微弱的灯光从他头顶洒落。
不知道为什么,季迦禾忽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也很喜欢缩成一团,躲在某一个角落里,默不作声的藏上一整天。
眼下的季姜像极了从前的自己,好似连那微弯蜷缩起来的背脊都变成了小小的一团,像极了一只躲在雪窝里避风的动物,毛都要被风雪吹散。
“吃饭了。”
季姜抬头,愣愣的看着他。
“郑宜死了。”他道。
季迦禾瞳孔动了动,从靠着门站逐渐变成彻底站直。
“她的遗言居然是让孙晖朝带给我的……”季姜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可笑吧。”
他笑起来,笑到浑身抖个不停,仿佛每个关节都在跟着震动。
“太可笑了。”
“她……说什么了。”季迦禾问。
“她说‘季姜,别查了,保重’。”季姜道。
她怕他也走上和自己一样的不归路,所以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只留下这么一句像是妥协般,万般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叮嘱。
别查了,保重。
可季姜又能怎么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