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时炸弹爆炸前拆除则一劳永逸。
她从木架抽出张透明彩胶片,是他收集的全球限量750张的珍藏版。
音响室独属江枭肄,江家三姐弟对此毫无兴趣,其他人则是不敢。这里就像杀伐疲惫后的歇脚地,只要走进,原始的声音从音响飘出,抛开一切,享受不可多得的宁静。平时木柜里五颜六色的唱片是无人触碰之花,他的视线不受控地追随她的手,喉结不禁下滚,“万小弦。”
“嗯?”她将唱头轻放至转动的唱片。
醇厚的提琴与弦乐奏响,掺了点杂音。
“”
江枭肄轻摁住眉心,默了几秒,嗓音和双轨音质一样低沉耐听,“认识这唱片?”
顾意弦拈起包装壳晃了晃,上面印着《joker》,轻笑,嘴角梨涡陷下去,“江先生,我识字的,而且这电影名气很大。”
“是么。”
“当然,”皮靴的粗跟已经让小腿酸痛,她扫了圈,音响室只有一张皮质椅,于是把话题拉回正轨,“我休息了一整天精力充沛,但您可是大忙人,今日这一出乌龙想必多有劳累,也许您可以稍作休息或明日等精神恢复再交谈,毕竟工作的事也不能急于求成。”
言外之意有话你就快说,除了工作上的事没必要浪费时间。
用恭维和建设性意见刺激他,从中找到利己的方法达到目的。
江枭肄的瞳孔更更幽深,顾意弦站的不远,半米的距离,可以看到吸顶灯的光照进墨绿里透出蓝,像两颗冷翡翠,又像两簇幽幽磷火。不由让人遍体生寒,又有被烫了一下的错觉。
她不自在地问:“江先生?”
江枭肄收了视线,字正腔圆道:“pennytakentothehospital。”
他说的是曲名,深厚而磁性的英式发音,像从喉咙里压出般,格外好听。
顾意弦不自觉朝他那颗突兀喉结瞧了一眼,指腹放上去应该能感受到震动,思绪飘离之间,她又听到他的嗓音从暗黑抑着疯狂的曲调音符飞进耳畔。
“你看过这个电影。”
肯定的陈述句。
电影的配乐拿过奖,即使承认也无所谓,她挪回眸子点点头,并不明白他提及的理由。
“这首曲子是亚瑟的母亲中风被抬上担架的背景乐,当时警官在救护车问了一些状况,他全部矢口否认。”江枭肄从西装口袋里拿出金属盒,抽了一支卷烟,倒扣在翻盖敲了两下,语气平淡:“万小弦,你觉得他是真不知道还是隐瞒真相的欺骗。”
他的话仿若灵魂拷问从空气直击而来,顾意弦滞住。
江枭肄单纯在聊剧情还是话里有话意有所指今天的事,不管是否窥见端倪,表面聊的是电影——电影里的镜头和大量蒙太奇手法并没有直接点明,纯靠猜测,亚瑟最后大概率是按照内心认定的答案做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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