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意弦:“”
她想到耳坠,“你不会每种颜色都买了吧?”
他停顿稍许,抬起眼,深陷的眼比宝石还深邃。
反问道:“不然?”
她抿唇,不知道说什么好。
左手指腹在右手指缝来回挑动,无意识显露一丝躁郁难安。
江枭肄将顾意弦的小动作全部收于眼底,目光停驻在她脸上,挥手示意人都出去。
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人后。
“四哥,你没必要这样。”
江枭肄的喉结细微滚动,不太走心地笑,“你没有权力制止一位男人想为他的未婚妻购置彩礼。”
顾意弦身体抖了一下,从心尖到四肢百骸,“你在说什么?”
“我第一次没有经验,看到他人备订婚宴也是如此。”
“那是因为他们是真的。”她无缝地拆穿假象。
他注视着她,脸上的笑意不知何时收敛了,归为一种平静坦然的决议。
“你既然愿意站在这里,不是给了让我当真的机会吗?”
第049章
江枭肄的话直接挑破了顾意弦的自我蒙蔽。
江枭肄出国的两天,通过试探顾檠与他接触,她发现过去自以为的“爱”不过是基于长久依赖的感情或畸形的渴望。
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无法建立密不可分的羁绊是事实。十六岁情感认知缺乏,青春期的躁动,无父母启蒙教导分辨爱的不同形式。
顾檠最特别,他们最亲密,她误把亲情划归到爱情这一栏,她认为若他们相爱到一定程度会迈进婚姻殿堂,成为夫妻,得到法律承认的关系,获取新的羁绊。
因此她希望得到回应,学习模仿电影里女生对待心爱之人去对待顾檠,直到被送出国,价值观的成形让迫切与渴望淡化,她不必通过别人证实自己被需要。可天生防备心重或追求者太愚蠢,她仍习惯暗示自己与兄长之间是男女之爱。
然而一切与江枭肄见面后崩裂重组,他是不同的,但他不可以。
顾意弦害怕他,胆怯面对他,往后退半步,忽略心底的躁动,强硬地狡辩:“我站在这里也是因为协议,什么叫给你机会?我们说好的,我参与订婚宴,你帮我,你现在的表现不觉得自己越界了吗?”
江枭肄轻眯起眼睛,深深望着顾意弦,往前跨一大步,将两人距离再次缩短,“你确定只想与我谈协议?”
从最开始他们的信息就不对称,只能变成谈判与博弈。不断试探彼此底线,从而争取最大利益,而她要做的就是守住自己的底线,“不然谈什么?我们之间还有别的可以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