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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2页）

&ldo;咯咯咯。&rdo;陈小姐重又坐下去，&ldo;好厉害的嘴巴!&rdo;

平帆用热水瓶里的开水，冲好两杯热汤，黑黢黢、药汁似的浓汁，又取出几片饼干放在碟子里。

&ldo;不厌吃倒胃口，吃一些尝尝看。要不再加些糖?&rdo;

&ldo;够了，谢谢你。&rdo;她又喝上一口，&ldo;平先生，你和这里的张医生是亲戚吗?&rdo;

&ldo;不是亲戚，是我的一个朋友的亲戚。&rdo;

&ldo;叮叮叮&rdo;，轻微的打铃声震破了午夜的沉静。

&ldo;又是谁在叫了?&rdo;她一口气喝完麦乳精，放下杯子，&ldo;谢谢你，我要去了。你姑且睡了试试看!&rdo;

&ldo;好，明天见!&rdo;

&ldo;明天见!&rdo;随着&ldo;砰&rdo;的一声把门关上。

平帆用火叉拨拨煤灰，不再添加煤块。他向四周瞧瞧，一切全像死似的岑寂，睡似的安稳，只有床前小桌上的钟，还在&ldo;滴答滴答&rdo;地推动时代巨轮。他没有一丝睡意。

窗外的风愈刮愈紧。惨绿色的路灯一晃一晃地摇动。太平间外面，什么东西在嘘嘘地叫。

平帆坐在沙发上捏着一本小说，不过他的注意力似乎不集中在书上，而是那只钟。一忽儿，钟的长指刚走到12，&ldo;当当&rdo;，钟鼓两下。平帆的眼光陡的一亮，他全神贯注在……

忽然，在不远，也不太近。

&ldo;捉贼!捉贼!捉贼!&rdo;是一个男子的急促颤抖的声音。

平帆立刻奔到窗前，推开窗子，路上黑黢黢没个人影，除出呼呼的风啸以外，没有别的声息。他关上窗子，重又坐下。

酱紫色的窗帘上的流苏轻轻地在摆动。

那奇怪的半夜呼声，凄凉而可怕的呼声，今夜已是第三次听到;在同一个方向，同一个口音，同一个时间，怪事!如果是普通的偷窃;为什么认定一个人偷，连时间全不差?怪!奇怪!

第02章张医生的谈话

&ldo;平先生讲的故事真好听，陈小姐来得太晚听不着，真可惜!&rdo;一个矮胖的看护向走进来的看护陈小姐说。

&ldo;平先生的肚子像一本百科全书，各色都有。&rdo;陈小姐拘住矮胖子周小姐的颈项，向躺在沙发上的平先生称誉。

&ldo;听故事要代价，得请我吃一夸脱太妃糖，今晚我讲个怕的鬼故事。不过吓坏了小姐们的胆，我可不保险。&rdo;

&ldo;虽不致像你说的那么害怕，不过晚上听鬼故事，总有些寒毛懔懔。平先生的形容样子，领教过了，还是讲别的。&rdo;陈小姐说着，把一支冰冷的手插在周小姐胖颈项里。

周小姐缩住脖子说：&ldo;鬼手，冷死人!等会子给人捉住脚心，又得极叫救命。&rdo;

&ldo;陈小姐的痒筋在脚心里吗?&rdo;

屋子里嘻嘻哈哈一片春色。

冬天的太阳懒得早起，十点钟了，还睡在云绒被窝里，微睁惺忪睡眼打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