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姐见莫南回来,急忙哭道:&ldo;儿啊!你怎的不走?娘也是老了,你丢了娘,还算丢个累赘啊!&rdo;
莫南一言不发,他手握粗大木棍,忽地一跃,朝着最前方的一条狼砸下木棍。在他跃起之时,四条野狼急忙一哄而散,急速逃跑。而那被莫南盯上的野狼来不及逃,正好被莫南打碎后半条腿的骨头。
野狼哀嚎一声,莫南又是一棍朝它头上砸去,它立即腿一蹬,去了。
其余狼见那野狼死了,哪里还敢留着,急忙头也不回地逃走。杨姐见莫南没了危险,心中压抑终于少了一分,她心中感动,嗔道:&ldo;你怎的出了趟城,忽然懂事许多。&rdo;
莫南将狼捧起来,道:&ldo;做饭了吗?&rdo;
杨姐摇摇头,她心中悲哀,她和莫南已是一整天没吃饭,家里贫穷,屋里连一块番薯干也没有,怎能做饭。
莫南的脸上出现一丝阳光笑容:&ldo;我不背你了--我要提着狼。走罢,我们回去吃炖肉。&rdo;
杨姐的家看着也并不破烂,虽然小了一些,但看着整洁,可见杨姐在生活中是个挺会办事的女人。
她让莫南把狼放下,而后笑道:&ldo;儿啊,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娘给你做肉吃。&rdo;
莫南坐在家里唯一的板凳上,他打量着这个房子,一层平房,约摸只有十几平,在厨房后的一半,有一个木板隔着,里面是一张小床。
莫南虽然说融合,但是他境界较低,融合之后处理得并不大好。他现在只知道杨姐是自己的娘,其余的什么都记不起来。只有等境界高一些了,他便会记起来。
这房子里并没有其他男人在,可见杨姐的丈夫或许英年早逝,或许是出外办事了。但一看这一贫如洗的家,十有八九是英年早逝了。
房间里慢慢传出肉的香味,杨姐只取了一条狼腿,其余的倒是留着。她是将狼腿切磋后放锅里煮,只放些盐,屋子里确实也没有其他调料。
等狼肉煮熟,杨姐给莫南盛一大碗,自己碗里则是几块骨头和汤。她将碗筷放在桌上,对莫南温柔地笑道:&ldo;孩儿,吃吧。&rdo;
说罢,她就要坐在地上,莫南急忙将自己的板凳给她,道:&ldo;娘,你坐。&rdo;
杨姐眼睛又有些红润了,她的眼中满是惊讶,莫南出一趟城之后,竟看着不再痴了!
&ldo;是菩萨保佑,让我苦日子到头了么?&rdo;杨姐喃喃一句,然后叫莫南坐好。莫南将碗里的几块肉放杨姐碗里,道:&ldo;娘,你多吃点。&rdo;
杨姐眼中满是慈爱,她将肉放回去,道:&ldo;娘不容易饿,你多吃点才好,看你这么壮的身体,若是吃得不多,那边要饿肚子了。&rdo;
莫南摇摇头,固执地将肉放在杨姐碗里,然后不由分说,便抱起自己的碗,吸哩呼噜大吃一顿,就着肉香将一碗肉汤吃净,然后拍拍自己肚子,满意地打了个饱嗝。
杨姐噗嗤一笑,也小口吃起肉来。莫南在一旁傻傻地看着杨姐,他心中对母亲这个词并没有什么概念,现在见了杨姐觉得新奇,越看越有亲切感。
而杨姐的心中都是甜蜜,她将肉汤吃完,摸了摸莫南的头,道:&ldo;孩儿,困了是么?&rdo;
莫南点点头,他确实有些困了,杨姐便把碗收拾好,拉开布帘,道:&ldo;睡吧。&rdo;
说罢,她就开始宽衣解带,莫南看见杨姐的肚兜已经泛黄,还有些许破陋,他心里看得有些酸楚。等躺在床上,他把麻布被子大部分盖在杨姐身上。静静地看着杨姐。
杨姐见莫南一直看着自己,有些疑惑,道:&ldo;一直看着娘干什么?&rdo;
&ldo;娘累了。&rdo;莫南轻声道。
杨姐心中又是一颤,她将莫南抱在怀里,柔声道:&ldo;有你陪着娘,娘就不累。&rdo;
莫南注意到杨姐的皮肤有些光滑,应该以前也是过着好日子。但她的肩膀处竟有一些疤痕,便疑惑道:&ldo;娘,你这怎么了?&rdo;
这些疤痕,是痴儿前几天饿了,睡觉时便撕咬杨姐的肩膀。后者那时一直忍着疼痛,轻轻抱着痴儿睡觉。现在见莫南发问,杨姐哪肯说出来,便道:&ldo;娘被蚊子咬了,自己掐的。&rdo;
她这话儿骗痴儿还好,只是莫南虽然失去了记忆,却也认得这事牙印。而且现在已是深秋,哪来的蚊子?但他想破脑壳也想不出是自己这肉身原先的主人所致。
莫南心中酸楚非常,他把脸埋在杨姐怀里,喃喃道:&ldo;我会把娘照顾得很好。&rdo;
&ldo;娘有你在就很好。&rdo;杨姐摸了摸莫南的头,便与他一起闭上眼睡去。
杨姐的痴儿不傻了,这个消息震惊了街坊。这天上午,便有十几个衣着破烂的女人来杨姐家看莫南,一女人还拉着杨姐的手,笑道:&ldo;这下可好,你以后不必受累了,孩儿这么大的人,又长得强壮,自然能照顾好你。&rdo;
杨姐却担心地看着莫南,道:&ldo;我也不知他这情况能持续多久,不敢他离开我身边。&rdo;
莫南并不明白杨姐的话,他疑惑道:&ldo;娘,我不是好好的么?&rdo;
&ldo;你是好好的,你永远都会好好的。&rdo;杨姐傻傻地看着莫南,此时才体会到母亲的欣慰。
一个女人看了看天色,道:&ldo;就要中午了,这李家应该已经在发大米了。我们快些出发,免得到时候没有我们的份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