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樱同学的手机。」
「手机……?」
她母亲站起来,很快就拿着一支手机回来。
「那个孩子……不在了之後,我不知道手机该怎麽处理。最近一直把电源关着。」
「麻烦您……请让我看一下。」
她母亲默默地把手机递给我。
我打开折叠式的手机,启动电源,等了一会儿,叫出简讯程式,打开收件匣。
我在许多未读讯息中找到了。
我传送的,最後一句话。
我给她的,最後的讯息。
简讯,已读。
她……看到了……。
我把手机跟《共病文库》放在榻榻米上,设法用颤抖的嘴唇,说出崩溃前最後的话。
「伯母……」
「……什麽事?」
「对不起……我知道,不应该这样……但是……对不起……」
「…………」
「……我可以,哭了吗?」
她的母亲也流着泪,点了一次头,原谅了我。
我,崩溃了。不对,其实早就崩溃了。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哭了。毫不羞愧,像婴儿一样哭嚎。把前额抵在榻榻米上,仰头对着天花板,大声地哭嚎。这是第一次。大声地哭泣、在别人面前哭泣都是。因为我不想这麽做,因为我不想把悲伤强加在别人身上,在此之前从来没有做过。但是,现在汹涌而上的各种厌情,不允许我自己了结。
我好高兴。
她看到了,我们心意相通。
她需要我。
我帮上了她的忙。
我好高兴。
同时也难受到无法想像的地步。
耳中一直听到,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