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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ldo;因为这事，你咒杀了林金府？&rdo;

柯师成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他需要问清楚李金府是不是被蜈蚣精作祟，这是李晖的委托内容之一。

老蜈蚣那张似人非人的脸上露出惊诧表情，随后辩解：&ldo;乌有之事，我不过是气愤不过，趁他夜醉路过，将他恐吓。&rdo;

何清听明白了，蜈蚣精只是吓唬了李金府，李金府的死和它没有关系。

&ldo;那又为什么，二十年后，连他儿子也不放过？&rdo;

柯师成知道妖怪很擅长辨认人类的子孙，这是他们特有的能力，所以人类不会和妖怪轻易结交。

老蜈蚣一脸一言难尽，抬起自己被打伤的手（脚），看了看，才说：

&ldo;那夜正巧撞见，吾一眼便认出他是李金府之子，锣鼓声震得吾头疼，便拿他撒气，想吓他一吓。不曾想把天师招来，吾后悔莫及。&rdo;

也就是说，老蜈蚣那晚撞上李晖纯粹偶尔，它被锣鼓声吵得气恼，就顺便把李晖也给吓一顿。当然，老蜈蚣没想到，李晖会去请来柯师成。

做为五毒之一的蜈蚣，这只老蜈蚣，其实挺与世无争的，何清想，房子被强拆了，只是去吓唬人。不过今晚早些时候，它是真得打算攻击自己，被咬到可就完了，五百年的蜈蚣毒，那没救的。

&ldo;以后不要再在村民面前现身。&rdo;

柯师成相信老蜈蚣的说辞，并且叮嘱它不要再现身。人类和妖怪，很难和睦相处。

&ldo;本以为天师要诛杀我等，所以今晚才拼死一搏。&rdo;

老蜈蚣又低头看看自己的断腿，觉得就当是个教训吧，虽然断腿过几天又会长出来。

&ldo;蜈蚣先生，戏台几年后就不会有锣鼓声了。&rdo;

何清觉得当地的农村不是在萧条，而是在逐渐走向消亡，东堤村也是。

&ldo;承小公子吉言。&rdo;

老蜈蚣看向何清，它昨晚差那么点就把何清杀死，不对，它根本杀不了这位小公子。小公子身边的天师，非常厉害，它也是只老妖了，居然打不过他。

&ldo;去吧。&rdo;

柯师成该问的都问了，来龙去脉他已经清楚。

老蜈蚣听到柯师成的话，立即从人妖形态变成了蜈蚣，它和小蜈蚣们碰碰头，交谈了什么，然后一家七口&ldo;索索索索&rdo;爬进枯井里。

老蜈蚣走后，四周的景象也逐渐在淡去，房屋不见了，枯井不见了，何清发现自己又站在戏台后的小路上，身边陪伴着柯师成。

&ldo;何清，我们回去睡觉。&rdo;

&ldo;嗯。&rdo;

何清随口应声，两人都没觉察到这句话有哪里不对。

第26章表白（一）

两人回到桂伯家，柯师成抬手轻叩门说：&ldo;启开。&rdo;房门缓缓打开，一只小纸人站在门栓上，在上面调皮走动。柯师成伸出手去接它，它跳到柯师成手心，柯师成念咒语，指抹上纸人额头，小纸人倒在手心里，躺平，无声无息，又变回一张纸片。

&ldo;师成，它到哪去了？&rdo;

&ldo;是附近小灵物，回到它原来的地方去了。&rdo;

都是能力微弱的灵物，愿意听从召唤。

两人放轻脚步，回到桂伯家，这时候，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何清和柯师成会在这里睡到天明再离开。

两人回到寝室，又爬回床上，准备睡觉。何清一旦睡到半夜醒来，那就很难再入眠，不过他还是将灯关掉，避免影响身边的柯师成入梦。

仍旧是侧身躺着，背对柯师成，何清也不知道，如果他正对师成会怎样，也许会偷窥他睡容吧，嗯，还是背向好。柯道长躺上床后，就跟入定一样，一动不动，他也是侧躺，两人之间特意留出很宽的空隙。大概都是觉得两个大男人，挨得太紧不好。

何清睡意全无，但为了不影响床伴，他一声不吭，并且尽量保持姿势。黑暗中，他想着两人在月色下牵手行走的情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柯道长应该有点喜欢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