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靖冷笑道:&ldo;有什么好说的?&rdo;心中暗自思忖‐‐看来沈墨白所铸铁柱当真有镇水之能,否则那什么青龙君怎肯派人前来和谈?微微沉吟间已经打定了主意,冷冷道:&ldo;你小小一条乌贼,又怎配与本将军和谈?你家主子呢?&rdo;
乌贼听这意思是松了口,和谈有望,立刻道:&ldo;青龙君足不能出水府,将军若嫌在下身份低微,可至水府与青龙君一叙。&rdo;
碧泉在旁喝道:&ldo;胡说八道!我家将军是人,怎能生入水府?你莫不是想谋害我家将军!&rdo;
乌贼双手乱摇:&ldo;在下岂敢,在下岂敢!只要将军有意和谈,在下回禀青龙君,另择其地便是。&rdo;
罗靖手仍扣着箭,冷冷道:&ldo;你家青龙君若真有诚意,便出来与我详谈。若说什么不出水府,这便是了无诚意!&rdo;
乌贼面有难色,但还是点头道:&ldo;是,小人这便回去禀报青龙君。只是请将军勿将此柱沉入江中。此柱虽有镇水之能,但青龙君却也不惧,倘若大家拼个两败俱伤,那时倒不美了。&rdo;
罗靖冷笑道:&ldo;你敢是在这里吓唬我么?&rdo;虽如此说,还是挥了挥手,令乡民将铁柱重新拖回岸上,冷冷道,&ldo;我便再待你三天,若三天无音信,罗某倒也不怕与你拼命!&rdo;
乌贼连声应是,身体渐渐沉入水中,打个漩涡,便不见了。罗靖目光冷冷盯着江水,片刻将手一挥:&ldo;我们走!&rdo;
一行人回到驿馆,天已黑沉,碧烟早等得如坐针毡,一见几人回来,大喜过望,连忙端茶布饭,问长问短,忙得不亦乐乎。罗靖顾不得理她,甩下外衣便向沈墨白道:&ldo;那铁柱可能镇得住那什么青龙君?&rdo;
沈墨白微微一怔,道:&ldo;铁柱有镇水之能,可阻潮头冲至堤岸之上,但要镇龙……若无锁龙台,就须用镇水剑镇于水眼之上……&rdo;他回答完了,才想起来问道,&ldo;将军难道是怕那青龙君不肯和谈?&rdo;
罗靖不答,追问道:&ldo;锁龙台是什么?镇水剑又是什么?你能打造得出么?这水眼又在何处?&rdo;
沈墨白迟疑道:&ldo;锁龙台之要在龙锁,龙锁……世间凡铁实难打造。那镇水剑,却需至煞之兵。至于水眼……江面茫茫,若不下水细细探看,也难寻出。&rdo;
罗靖沉了脸不语。碧烟不知就里,听他们谈些神异鬼怪之说,急得只问碧泉。碧泉将来龙去脉简单说了,惊得碧烟面如土色,愤恨道:&ldo;那青龙君竟说要爷去什么水府!生人岂能入水,这是成心想把爷淹死在水中!&rdo;
沈墨白在旁低声道:&ldo;这青龙君或者真是被禁于此,所以不能出水府。但生人入水,却也并非不能。&rdo;
碧烟嗤笑道:&ldo;说的都是一派鬼话!既能入水,你怎不去?&rdo;
罗靖却是心中一动,道:&ldo;你难道有什么法子入水府?&rdo;
沈墨白轻叹道:&ldo;避水灯自古有之,只是这灯油却是持灯人之鲜血炼制,因此早已失传。&rdo;
罗靖眉一扬:&ldo;你定是知道如何制做了?&rdo;
沈墨白迟疑道:&ldo;但我从未试过……&rdo;
罗靖断然道:&ldo;你现在便试!两日之内,务必制出!要什么东西,我去置办。&rdo;
沈墨白低声道:&ldo;但若稍有些差错,入水之人性命堪忧……&rdo;
罗靖将手一挥:&ldo;灯是我要的,纵然死了,也不必你偿命!&rdo;
碧烟惊呼:&ldo;爷!你怎可轻身犯险,万一……&rdo;
罗靖不耐烦道:&ldo;吵闹什么!这是正事,妇道人家休要插口!&rdo;向沈墨白道,&ldo;你说的那镇水剑,所需什么至煞之兵,又是何意?&rdo;
沈墨白想不到他当真要深入水府与水君和谈,心下也不由敬佩,道:&ldo;所谓至煞之兵,便是煞气集聚之金铁,其成因不一。即如俗谓饮血之刀剑,便是至煞之兵之一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