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按理说,这样的人,似乎没有理由被杀害。
&ldo;是谁……出手比我还快。&rdo;面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凝视着地上的尸体,不知为何,简亓觉得他有些惋惜,惋惜不是他亲手杀了顾栖然。
顾府一片悲伤的气氛,听到的满是抽泣的声音,没有嚎啕大哭,忽然间,有人冲进了院子里,在这寂静中产生了一丝喧嚣:&ldo;是谁?是谁要这么对我二哥?我二哥做错了什么啊。&rdo;
女孩子哭的似乎有些倒噎气,站在原地一抽一抽的,简亓回过头,却愣在了原地。
顾栖词,当年那个要嫁给祁苏的姑娘,距离现在不知已经过了多久,居然还能在这里碰到她,简亓觉得自己的心下沉了一截,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顾栖词却没意识到这一点,扑倒顾栖然的身上大哭,寿衣上俨然湿了一片,此时,院子里的哭声此起彼伏,听得简亓一阵糟心。
那面具人了解了情况,说是了解,其实什么也不是,就是顾府的人共同诉苦,说自己的这位儿子一定是被冤枉的。
&ldo;不知能否请六位帮个忙?&rdo;出了顾府,面具人问。
&ldo;您说。&rdo;顾执道。
面具人:&ldo;这事情我还要去向城主汇报,多少会耽搁点时间,六位能否先帮我留意一些顾府的事情?&rdo;
&ldo;当然可以。&rdo;顾执爽快的回答,&ldo;说不定查着查着就能查到这是我老家呢,毕竟一个姓,一家人。&rdo;
面具人没留意他的后半句话,又一次踩着房梁消失了。
&ldo;你要真跟他们是一家,小心下一个死翘翘的就是你。&rdo;苏绾对着他做了个鬼脸。
……
外面下起雨来,似乎是老天都在为这位什么都没做的顾家二公子惋惜,眼泪流的毫不吝啬。
简亓站在屋檐下,看着从房檐上滴下的水,伸手去接,雨水在她手里炸开小小的水花,然后顺着指缝流下去,那整只手都在泛白,雨水晶莹透亮。
身旁忽然站了一个人,握住那只泛白的手拉了回来。
&ldo;言寻?&rdo;简亓看了看被他握住的手腕,没有挣开。
&ldo;在想什么?&rdo;
见他也无意说明来意,简亓道:&ldo;在想顾栖然,确实是冤枉的,结果就这么死了,人是不是每天都活在要被毙命的危险中,等待死亡。&rdo;
静待死亡,说不定某一刻,就会死于非命,虽说人非草木,可是现实总是会狠狠地压榨这一说法。
&ldo;想了也是没有结果的,还不如想想怎么找到凶手。&rdo;言寻叹了一口气,靠在旁边的柱子上,雨声嘈嘈切切。
简亓把眼神移了过来,质问似的看着言寻,质问他为何忽然回来这里,眼神有些发冷,最近几次和他讲话,总是有头没尾的。
&ldo;我不知道自己在爱谁。&rdo;言寻猛地蹦出来这么一句话,正欲离去的简亓怔在了原地,&ldo;总觉得你和姬幽兰过于相似,可我总要搞明白,是你像她,还是她像你,我还是一团糟。&rdo;
简亓听得一愣。她和姬幽兰有半点儿相似吗?
也是,苏绾说过,姬幽兰在言家的时候,或者说是在言寻面前,除了那份张狂之外,一举一动和简亓极为相似,苏绾当时说,如果她不知道简亓长什么样子的话,一定会以为这是同一个人。
&ldo;你在找谁?&rdo;不难看出,言寻就是在寻找一个和简亓亦或是姬幽兰性格相同的人,否则也不会着急搞清楚这些事情。
言寻抿了抿嘴唇,似乎下定了很大决心,才张口:&ldo;我还小的时候,大概还在上学那会儿,碰到了一个常在校门口那棵杨树上玩的女孩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总之,每天都能见到她,毕业之后,也总能见到她,很久,特别久,她都是一直在杨树上的,直到人异大战前夕,那女孩子才告诉我,她是移花接木的后人,告诉我这件事情后,就不知去向了。&rdo;
这种淡的不能再淡的事情,却能种下沉得不能再沉的情感。
就算这个人是简亓,简亓也记不起来了。
关于人异大战的事情,甚至是人异大战之前,越来越多的事情在她的记忆里被抹去,就连移花接木到底是在遇上言寻后还是遇上言寻前被激活的都已经记不清楚了。
&ldo;你这么多年,就是在找这个姑娘?&rdo;简亓的脸在阴影下,看不出表情,&ldo;那也就是说,你现在可以爱任何一个人,只要有证据指向我,或者姬幽兰是那个姑娘,不管是谁,你都可以爱,是这样吗?&rdo;
&ldo;不。&rdo;言寻一口否决。
言寻这份感情,相当之沉重,可以说,如果找到一个可以让他深爱的人,就一定是那个女孩了,反之,如果找到那个女孩,也就一定是他深爱之人。
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只有一个那个女孩,也只有一个他深爱之人。
这么多年他很清楚,他不爱姬幽兰,可他竭尽全力想把那份情感发挥到极致,看看会不会起效,然而,他用几百年的时间去发挥极致,却错过了一个简亓。
&ldo;移花接木不是什么稀奇的异能,只是能在恋爱上用上的移花接木比较稀奇而已。&rdo;简亓两手一摊,&ldo;所以你既不知道名字,又不知道她当年消失是因为什么,又去了哪儿,这跟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