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四周围是那么寂静,我什么都听不到也看不到。没人来安慰我,没人来为我解惑,我就像是落入了沙漠中的可怜旅人,找不到方向,茫然,无助。
我此时迫切需要看到其他人的存在,即使是拿我做实验的白大褂们也没关系。但我等了又等,不知道等了几小时,几天,或者是几个礼拜……外面却始终没有一丝的声音,更不用说人了。我的不安惶惑种种负面情绪逐渐积累,终于由量变产生了质变。
‐‐哈,有什么好怕的?最糟糕的不过就一个死字!
当恐惧上升到极点到达人体极限的时候,只有两个结果,要不疯掉,要不开基因锁‐‐哈,真信了?基因锁那种东西,只不过是小说里写写的,我要是真信了小说,我就是傻瓜!
现在,我依然害怕,但我已经做好了破罐破摔的准备,有什么尽管来吧,我已经什么都不怕了。
但,能活着谁也不想死,虽然我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但我绝对不会心甘情愿地赴死。就算被放在这个密闭的地方,就算什么情况都不清楚,我也要活下去,活下去找到回家的路!
我又试着挣扎起来,但浑身无力的状态让我一丝一毫都无法移动。我就像是被蜘蛛网住的可怜小飞虫‐‐不,我比小飞虫可怜多了,起码人家还能动一动,而我却几乎感觉不到我的手脚在哪。
等等……不会我已经没有手脚了吧?
迫切地想知道某件事却不得的时候是最痛苦的时候,我只觉得该是心脏的地方像是被爪子挠着一样难受,每一秒钟都是那么难捱。
忽然,我敏锐地听到一丝动静从外面传来。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我心中狂跳,也不管那东西是友好的还是敌对的,瞬间兴奋起来,几乎就要热泪盈眶了……终于,终于有人出现了!
然而,我兴奋的情绪在那些声音逐渐靠近,叽叽咕咕地说了些什么又逐渐远离后犹如被浇了一盆冰水,我顿时就真正地内牛满面了。
不带这样的……给我个希望又马上让我绝望‐‐他们还是不是人?!等等,该不会绑架我的其实是外星人吧?……不管了,不论是地球人还是外星人,都不是好人!
不死心地继续竖起我想象中的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但……我最终只能迎来满怀的失望。
外头好安静,静得连根针落下的声音都听得到‐‐等等,不是全走光了,外头还有动静!
我顿时兴奋起来,期待着外头的活物能够打开我的牢笼。
但是,一直到我的期待化成了灰,外头依旧是细细的动静声,我的眼前也依然是一片黑暗。
好吧,我应该给白大褂们一些时间,做做实验前的准备工作啥的。
又等了几十分钟,原本源源不断地输送进我体内的液体忽然停止了供应,就像是断闸了的电一般。
终于……终于要对我进行惨无人道的实验了么?
这一刻,我觉得我有种扭曲的幸福感,好像盼了许久的东西忽然得到手了一样。
然而,我终究高估了那些白大褂的行动力。
液体输送是断了,但怎么没人理我?
我正郁闷,外头却忽然又有了动静,起先只是小声的谈话,忽然爆发出一声惨叫,吓了我老大一跳。还没等我缓过神来,外头忽然&ldo;砰&rdo;的一声巨响,接着是第二声,然后是不绝的几十声。我怔楞了片刻,终于意识到原来那是电影电视剧中最常出现的枪声!
怎、怎么回事?!
莫非是亲爱的警察同志摸到了这个非法做人体试验的窝点,全副武装地冲了进来,与犯罪人士进行了殊死搏斗?又或许是地球人发现了外星人的阴谋,像是电影《独立日》里的主角一样想办法摸到了外星人的飞船上,来了场地球保卫战顺道营救手足?
在我进行各种猜测的时候,外头好像由之前的小规模战斗升级,变成了超大规模的械斗。枪声不断响起,期间夹杂着人的惊呼惨叫声,我光听着就能想象那战况有多惨烈。
此时我不由得庆幸,还好我是在里面的,还好白大褂们动作慢。要不然这一连串的枪声中,我非得被打成筛子不可。
然而我还没得意几秒钟,忽然有子弹穿过我的身体,那强大的力道令我全身都为之一颤。
……靠!这什么破容器,怎么不防弹的?
在我咒骂的极短时间里,又有好几颗子弹穿过我的身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在外面还是被打成了筛子?!
然后我才意识到,即使被打了那么多颗子弹,我却没有感到丝毫疼痛,思维还很活跃一点要死的征兆都没有……
咦咦,怎、怎么回事?
然而我还没想出个所以然,不远处忽然响起巨大的爆炸声,甚至有爆炸的碎片砸到了关着我的容器上。
‐‐我忽然觉得被打成筛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起码比被炸成碎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