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良低头,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ldo;臣……&rdo;没有。
似是觉得这样的解释无力,他便半瞌着眼睑不说话了。偏偏这个样子最让兰沁禾心软,顿时就牵住了他的食指,&ldo;我又没怪你。&rdo;
声音娇娇的,听的慕良心脏都骤停了。
换做几个月前的九千岁,必是诚惶诚恐的跪下,然后回去握着这根被牵的手指傻乐一宿。但是这几个月里,慕良这般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半分长进?
对于每日都揣测他人心思的九千岁来说,他终是悟得了几分应对兰沁禾的法子。
慕良站着没动,嘴角抿了抿,更添几分落寞。
素来相信这人面对自己实诚的兰沁禾便真的以为是自己误会他了。
方才她也不过是看见慕良看了眼纳兰珏罢了,可能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也是,人家堂堂的东厂厂督和纳兰珏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
平日里自己稍微一句话这人动辄就跪下,今日这样误会了他,指不定他心里天大的委屈呢。
兰沁禾面上也显出几分愧疚,拉着九千岁又长又细还白的食指轻轻的晃了晃,&ldo;对不起嘛。&rdo;
慕良立刻撇过脸,&ldo;臣不敢。&rdo;
好似兰沁禾真的做错了什么而自己还委屈不能说似得。
兰沁禾一滞,愈发愧疚,明知这人心思敏感又爱钻牛角尖,自己做什么多嘴。
随后好言好语的一顿安抚,最后九千岁是揣着皇贵妃亲手做的香囊帕子络子一应物什回去的。
那双薄唇一路抿着,眼睛里亮亮的,走两步要摸一摸自己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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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音合上门,从纳兰珏的房里退了出来,她揉了揉肩膀,抬头看看天色,发现已经月上柳梢了。
往常娘娘喜欢和纳兰小姐一块儿睡,不过今个儿纳兰小姐来了事,死活都不答应。
她刚这么想,就听见旁边有人低声道,&ldo;真不知道在矫情个什么劲儿。&rdo;
妙音回头,原来是前面刚从皇贵妃寝殿里出来的莲儿。
&ldo;怎么了?&rdo;她一边弯腰把手中的灯递给今晚在走廊上守夜的小太监,一边问道。
莲儿那边也是如此,然后直起腰朝妙音走来,&ldo;还不是那位。&rdo;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一齐往纳兰珏的房间看了眼。
妙音摇摇头,拉着莲儿往旁边走了几步,&ldo;过来些。&rdo;
莲儿撇嘴,&ldo;主子愿意和她睡那是多大的福气,推三阻四的,真不知好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