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嫣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着手收拾房间。当整理到床铺时,竟发现枕下留了一张叠好的信纸,信纸上,是一枚和田玉佩。
她拾起来看了一眼,上面刻着&ldo;子玉&rdo;二字,确认这是他的无疑。又打开信纸一字字认真读了起来。
信中笔迹不多,不过寥寥几笔。
但就是这寥寥不多的几笔,使得刘嫣看过之后,立时心下咯噔一跳,难掩激动的心情,将信压到了怀里。
待心情稍作平复下来后,她再次打开来看,上面隽秀整齐的书写着两行字:
&ldo;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rdo;
下面署名:
&ldo;子玉&rdo;。
刘嫣心里犹如食蜜,接着整个人也变得精神奕奕起来。
刘宗回来见她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不禁大为奇怪。不过很快便又释然,这样也好,总比一直压抑自己的好。
这段期间,刘宗收到了黄员的来信,说医士已在来高阳的路上,让他们别急,耐心等待。
刘宗又赶忙回信再三谢过。
日子就这样从指缝间悄无声息的流去,直到一个月后,一场雪的突然到来,才令刘嫣恍然,竟不觉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入冬了。
这场雪来的很不是吉利,下了三天三夜后,卞氏的病很快加重了。
刘宗陆陆续续请了几名医士,但皆束手无策。
正当手足无措之时,踏着一地白雪,自长安而来的医士终于赶到了。
两人欣慰的将人请进屋去,又焦急的等待了半柱香的时辰后,最后总算得到了一个结果。
医士说,并不乐观。
最后与她们嘱咐了一些话,开了一些药,说是可以减少病痛。
刘嫣黯然,送走了医士后,与刘宗说好这件事不告诉母亲。
刘宗也正有此意。
这几日来,卞氏基本已经吃不下任何东西了,即便是流食,也是喂了就吐,整个人瘦了一圈不说,病痛的折磨使得卞氏经常在床上疼的申吟不止。
刘嫣在一边听着,只觉无能为力,又不能为她分担些病痛,坚强如她,也忍不住躲到外边悄悄抹泪。
两人在卞氏面前虽只字未提医士的话,但卞氏却心明如镜,预感到自己命不久矣。
这一日,卞氏似有些回光返照之状,一早吃了些东西不说,眼神也比之前清明了许多。
刘嫣欣喜,以为她的身体在慢慢恢复起来。当卞氏突然让她去喊刘宗一道过来时,她眼皮蓦地一跳,不安之感又隐隐笼罩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