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如若这样直接了当的问了的话,万一他们关系依然僵着,她定十分尴尬和难以自处。
顾及到她的感受,公仪修立时又收回口,暂且先和之前一样装作不知道,不与她问。想着等他下来着人去打听也是一样。
刘嫣坐在他的对面,定了定神,说道:&ldo;今日儿媳来找瓮父,是想询问翁父一些事情。&rdo;
公仪修见她神色略显肃然,略一迟疑,微笑说道:&ldo;有什么事,你且随意问吧。我先听听看。&rdo;
公仪修为人随和,平易近人,很好说话。
刘嫣来这里也走动过几次之后,早已不似第一次过来时略显拘谨。于是顿了顿,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说道:&ldo;儿媳冒昧。我想问下翁父,多年前,是否有动过纳妾的念头?&rdo;
公仪修眉动了动,虽说这个问题有点猝不及防,但好在大风大浪什么都经历过,很快复又静下心来,微微点头道:&ldo;不错,确实有过这种想法。&rdo;
就在公仪修已然快要知道她下来要问的话时,只听她鼓足勇气问道:&ldo;敢问翁父欲纳之人可是我的母亲卞氏?&rdo;
刘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在这紧张的一刻,手心微微冒出把薄汗。
公仪修目光露出一抹讶色,想了下,知道她定是她从哪儿无意听来的,当下也不打算与她质问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迟疑片刻后,坦诚说道:&ldo;不错,确实是你的母亲卞氏。&rdo;
刘嫣正紧张的等他答复,此时听他亲口承认,顿时惊住。
即便来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自己问出了答案的这一刻,仍是受到了不小的震惊。心下渐渐慌乱了起来。
自两日前找过公仪弘,公仪修只当公仪弘不喜欢她,并不知会引恨到她的身上。眼下听她来问这些,心知她定是也知道了其它的事。公仪修本来早就视她如己出,此时就毫不避讳的主动与她聊起往事。
他说了自己与卞氏之间的感情纠葛,感叹情深缘浅。又提及董氏,痛言深情错负,注定辜负。
而每次提起这些,公仪修无不心中黯然。
……
刘嫣从公仪修的屋里出来时,脚下如踩棉絮,整个人轻飘飘的走回去的。
回到屋中,刘嫣忽觉现在住的地方变的无比陌生起来,没有一处让她感觉亲近。
有些事似是已经快要露出眉目了。而心里的这种不安以及害怕,愈发变得强烈。
今日她问过了公仪修,下一个要去问的,自然就该是公仪弘了。
刘嫣在屋中坐了不多时,独自出神了许久,期间孙媪见她自公仪修那里回来以后,一直一副心神不宁,心事重重的模样,忍不住关心问她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