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皱眉:&ldo;怎么可能,我们俩一直都有避孕的。&rdo;
&ldo;可那天在浴室里没有做措施,估计是那次怀上的。&rdo;妻子猜测道。
&ldo;用了验孕纸没有?&rdo;
&ldo;还没,但八九不离十了。说起来,这次怀的肯定是多胞胎,你看才没几天,肚子都已经鼓了起来。&rdo;妻子很有些愁眉不展。
&ldo;算了,怀了就你生下来吧。&rdo;周宇没太在意,他一寸一寸的仔细在皮肤上擦药膏,虽然完全没用,但他还能怎么做?什么都不干的话,他估计会疯掉。现在的他,就连照镜子的勇气也失去了。
妻子没有说话。家中怪异的气氛感染的儿子也沉默寡言起来,安静的吃完饭,一家三口各干各的,早早上床睡觉。
就在那晚,去那条堆满石塔的河岸露营回家的第十三天。凌晨,妻子突然痛醒过来,她使劲儿的拽着周宇的手。周宇拉开灯,被妻子的脸吓坏了。只见妻子满脸惨白,冷汗像是自来水般往外流。她的表情扭曲,打湿的头发死死贴在脸颊上,额头居然因为超高的体温而散发出白色的水蒸气。
周宇轻轻摸了摸妻子的额头,烫的可怕。
&ldo;你忍一忍,我马上打电话叫救护车。&rdo;他全身都在发抖,用颤抖的手拨了几次才拨对医院号码。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周宇跟去医院,嘴里不断喃喃说:&ldo;怎么回事?怎么回事?&rdo;
医院对他的妻子做了检查,却并没有找到病因。但是妻子的病情恶化的严重,身上的温度居然超过了四十五度。这简直是难以置信,在场所有医生都清楚,如果持续发烧,哪怕温度只有39度,都会致死。更不要说发烧发到45度了。没人遇到过这种情况。
&ldo;我妻子说她怀孕了。&rdo;周宇抓着医生说。
&ldo;先去打个彩超吧。&rdo;医生让护士将他的妻子推到彩超室,在她的子宫位置,确实发现了异样情况。妻子的子宫里有一团奇怪的东西,但绝对不是人类的早期胚胎或者绒毛物质。
&ldo;你的妻子没有怀孕。&rdo;医生对周宇说:&ldo;但我怀疑她得了某种病变性子宫肌瘤,必须马上做手术切除。&rdo;
&ldo;怎么可能,我老婆的身体一直都很好。&rdo;周宇不敢相信。
&ldo;身体好的人一旦生病,会比身体不好常常生病的人病情更重。&rdo;医生拿出手术单给他签字。
本以为这只是一次简单的手术,但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等他们划开子宫时,究竟会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
恐惧在积累,只等那轻轻地一刀,就会以料想不到的方式迅速感染开。
第四章
张宁确实是写信向我求助的朋友,他给我的那些传染者照片很令人感兴趣。我这个人还算比较博学,什么都知道一些,虽然谈不上精,但也足够理解许多领域的东西了。就我所知,从有记载以来所有的传染病特征,没有一个案例跟那些照片上的状况相同。
但让我意外的是,张宁居然毫无征兆的死了。前不久还活蹦乱跳的用激动地语气跟自己说话,现在却冰冷的躺在棺材里,这种感觉差真的令人非常不舒服。
第二天一早张穆雨就赶到了我租住的酒店餐厅里。早晨八点半,我从房间下来,一眼就认出了她。这个女孩大约二十岁左右,还在本地读大二,高挑清秀,紧绷的牛仔裤将她纤细的腿部线条勾勒的很美。女孩的脸上有一丝愁容,或许是累了一整晚,眼皮下还隐隐挂着黑眼圈。
&ldo;你好,我就是纸亦声。&rdo;我坐到她对面。
&ldo;啊,您好,纸亦声先生。&rdo;她跟我握了握手,脸上划过一丝惊讶。
&ldo;没想到我那么年轻吧?&rdo;我耸了耸肩膀。
&ldo;确实没想到,听哥哥提到您,我还以为是个小老头呢。结果您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多少!&rdo;张穆雨想要笑,但怎么样也没办法将颜面神经刺激到足以露出笑容的程度。
我挠了挠头:&ldo;关于你哥哥的死,我很遗憾。&rdo;
&ldo;没什么,他的工作很危险,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rdo;女孩眼睛里含着泪,努力没哭出来。张宇虽然是朋友的朋友,但我来的时候还是稍微调查过他。这家伙挂在一家报社下边,写一些奇怪的花边新闻、干着非常危险的工作。可以说他为了找到新奇的题材,绝对能不要命。
&ldo;能问问他是怎么死的吗?&rdo;我踌躇了一会儿才问。
女孩摇头:&ldo;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昨天一早哥哥回到家里,就冲我大吼大叫,让我快滚,不要再回来了。我被吓了一跳,正莫名其妙的时候已经被哥哥推出了门。他将自己牢牢的锁在家中。等我中午找来开锁匠把房门打开时,哥哥已经没气了。&rdo;
&ldo;警方怎么说?&rdo;我又问。
&ldo;他们什么都没有说。&rdo;张穆雨突然气愤起来:&ldo;那些警察跑到哥哥的房间搜查了一番,就连尸体都禁止我领回去。要不是想起了哥哥几天前曾经吩咐过我,如果他有什么不测,就打您的电话的话,我死的心都有了。&rdo;
我皱了皱眉。张宁的死整个事情中都透着怪异。警察之所以不放尸体,肯定是因为他的尸体有问题。既然他正在调查传染病的线索,那么他的死亡原因,估计也跟这条线有很密切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