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崋的放松,是不是也意味着他已经完全忠于我?他和怀幽的表现方式不同,我想打死他他也永远不会亲口承认忠于我。瑾崋闹过怀幽微微端正坐姿,说了起来:“因为我功夫高于那家伙,所以他只认我为朋友。”“原来如此,他只认才能。”只有真正有才能的人才会在意谁比自己更强。瑾崋继续说道:“虽然他爹娘是慕容派,但这小子一直清高自傲,叛逆家族,在学堂里也常常大放厥词,在孤煌少司那里也是有名的。他那张臭嘴不知骂了孤煌少司多少次,只不过因为他的爹娘效忠,而且他跟慕容家的女儿有婚约,又因为他只是个破学生,所以孤煌少司那妖男也没把他放在眼里,看在慕容家族的面子没办他。”没想到他跟慕容家族还有婚约!慕容家族子女颇多,上上下下百余口,已是祖孙四代同堂了,巫月可没计划生育,能生就生了。在京都这样的大家族可不少。传说中的凝霜公子“这个人到底是谁?”说了半天,瑾崋也没说出他的名字。不过,可以判断出此人轻狂高冷,又有点愤世嫉俗,没准儿是叛逆少年和愤青的结合体。这样的人性格很微妙,我也不一定有信心能驯服他,有时愚蠢鸡血的愤青只会坏事。瑾崋在我追问中又变得犹豫起来。见他犹豫不决,知道他与他的关系确实很铁,铁到让他不能去祸害自己的兄弟,我微微一笑,轻描淡写说道:“你说这个人讨厌,那他做过的最让你讨厌的事情是什么?”立时,瑾崋愤怒起来:“这混蛋把我灌醉了扔青楼了!”登时,整个房间鸦雀无声,静地只有风吹花丛,花枝摇曳的“沙沙”声。大大的流云缓缓飘过窗外天空,把瑾崋气郁的脸照地阴晴不定。我和怀幽同时目瞪口呆,看怀幽那呆滞的神情估计也被这个消息惊呆了!“所以……”怀幽缓缓回神,眨眨眼细细打量瑾崋,“你跟青楼女子一夜,已经……”瑾崋立刻甩脸瞪向怀幽:“我没有!我碰都没碰!”怀幽秀目睁了睁,故作点头:“哦~~~我懂,我懂。”“你懂什么?!”瑾崋激动地跳起一步到怀幽面前紧紧揪起了他衣领,瞪大星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我说了我没有!我衣服都没脱!”怀幽侧开脸。张了张嘴,神情淡定:“呃……万一又被人穿好了呢?”“你这混蛋说什么!!”瑾崋拳头一下子高举,怀幽立刻闭眼。我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做得好!”“你说什么巫心玉?!”瑾崋放开怀幽又愤愤朝我瞪来。事关名节。总能让瑾崋炸毛。我笑道:“一定是你那兄弟也受不了你那别扭正经刻板的样子,所以索性把你扔进青楼了。”瑾崋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强忍住大笑,掩唇:“现在,我倒是对你朋友真的感兴趣了,说不准,我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是!你们一样坏!”瑾崋双手环胸撇开脸,满脸小媳妇被恶婆婆整天欺负的憋闷。我想说:不是我们坏。而是你欺负起来很有趣。我也是一人在深宫,平日无聊。又无朋友,若不找些乐子,我还真担心自己撂挑子回狐仙山逍遥快活去了。所以,瑾崋是用来欺负的。怀幽是用来调,。戏的。我坏坏一笑:“所以,你看,他的恶作剧差点毁了你名节,你难道不报复他一下让他也气郁气结吗??”“说得对!”瑾崋立时双眸闪亮,拧了拧拳,“这混蛋就是皮痒!要把他弄进宫来,也毁他清白看看!反正他也不想跟慕容家的成亲,对了!”瑾崋越说越激动。“啪!”一声拳头砸在手心里,“正好,还能气气慕容家!好!我告诉你!”瑾崋已经目光坚定。我心中暗暗扬唇,成了。“他就是大司乐苏牧大人的三公子苏凝霜!人称凝霜公子就是他!他在国学院读书,你去国学院就能找到他!”我满意点头:“那么……你觉得他真的才智过人,俊美非凡?”“你放心,他诡地狠,我从没见他吃亏过。不正经起来又渣地让人咬牙,总之他不会坏事。至于俊美嘛……”瑾崋顿了顿。昂首侧脸,拉了拉自己的发辫,“稍逊我一点。不过……”他心虚地瞥我一眼,“对你而言应该够了吧……”“恩……”我点点头,故作正色看他,“我明白了,他比你帅!”“他没我帅!”瑾崋红了脸。看他发红的脸,我更加笃定,男人嘛,永远不会承认别的男人比自己帅的。跟骚狐狸一样。“不过……”瑾崋嘟囔起来,“他会不会帮你,我不敢保证,他这个人从来不会听任何一个人的话。”我点点头:“明白,我先弄进来再说。”“哼,你说的倒是轻巧。”瑾崋撇嘴横白我一眼,“你在宫内,他在学堂,你怎么弄进来?”我扯了扯嘴角,也是轻轻巧巧地说:“我想弄一个男人进来还不简单?你不是也弄进来了?”“我宁可出去!”瑾崋全身收紧,似是在宫里也已经待得浑身不舒服,只想出去跟孤煌少司大战一番。即便战死也在我后,。宫里整天瞎晃强。他是武将,让他在这里做摆设确实为难他了,也难怪一到晚上他就会激动地问我有没有事做。既然人选暂时已定,我心中也多了一分信心。我看向怀幽:“怀幽,孤煌少司找齐你们内务部所有人是不是想统一口径,他从未在在女皇寝殿留宿?”怀幽颔首垂眸:“女皇陛下料事如神。”果然。“不过,摄政王确实从未在寝殿留宿。”怀幽实事求是地补充。“怎么可能?!”瑾崋不可置信看怀幽。怀幽也露出一丝不解神情:“摄政王虽然从未侍寝,但确实深得女皇们喜爱,各位女皇最后也会对他死心塌地。”“妖男一定用了什么手段!”在瑾崋愤愤不平时,我幽幽说道:“我们女人跟你们男人不同,更注重爱情而不是床上那点事。”瑾崋和怀幽在我云淡风轻的叙述中,一起朝我看来。“女人心复杂,女人心却也易得。女人一旦痴痴爱上,即使对方不爱自己,也会死心塌地……”我淡淡看着远处,幽幽叹息,“所以……一旦爱错了人,便无法回头……”怀幽和瑾崋在此刻变得安静起来,静静站在自己原位,静静地看我……清风入窗,扬起我丝丝发丝,抬眸远眺,满天的流云不为任何人停留,女皇之爱,谈何自由?若得自由,便入痴嗔,任人摆布了。前几任女皇便是痴痴爱上了孤煌少司,最后,却被孤煌少司无情抛弃,一一谋害。被最爱之人所爱,是怎样地痛?致使她们的幽魂久久不离,徘徊在皇宫阴冷风中。凄凄漓漓,怨恨满怀。“扣扣。”殿门被人轻扣。我立刻收回神思与瑾崋怀幽对视一眼,瑾崋躺回床,怀幽去开门。开门的那一刻,孤煌少司立于门前,对我微笑扬唇:“小玉,庆典开始了。”“好。”我站起身,厚重的衣摆拖在身后,我走过凤床,床上瑾崋呆呆看着床顶,真正的庆典,终于开始了!百官参拜女皇即位的庆典从午宴开始,然后持续到晚上烟火结束。期间歌舞杂耍不停,乐满宫廷。筵席设在华月殿,华月殿是摆宴或是接待他国贵宾的地方。长长的席位一直排到殿外广场,广场铺有红色华美地毯,百官共敬酒,共贺新皇登基。我坐在殿内坐南朝北正中位,席位设于栖凤台,高于百官,可俯视群臣。栖凤台两侧是巨大金凤,金凤昂首,金色羽翼顺台阶而下。金凤腹部之处,可置油灯,灯光透出金凤镂刻羽翼,照得此处金碧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