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钦又带着他完善了几处剑式,期思觉得他什么都懂,好奇道:&ldo;大哥认识我师父?对这剑法如此熟悉。&rdo;
岱钦点点头:&ldo;早些年是认识的。&rdo;
期思有些遗憾,一直以来师父行踪不定,岱钦也没再见过他师父。
&ldo;大哥这回来,不像是为了私事。&rdo;期思看看岱钦的马,马儿鞍辔皆是军中所用制式。
岱钦点点头:&ldo;替元酀来帮你,九万弘吉剌军随王军已调集到断雁关外。&rdo;
期思心下惊诧:&ldo;弘吉剌部大军也来了?&rdo;
岱钦看看他,给他整了整衣领,两人牵着马儿在寂静的平野上漫步:&ldo;以战止战,是需要兵马的,这回便是如此。&rdo;
两人边走边商议配合事宜,直至夜幕降临,恰回到北境大营,期思带着岱钦去见陆应秋。
岱钦在临近大营时便蒙了面,期思带他入营,陆应秋见了岱钦,又看看期思。萧执也在帐内,看见岱钦,神色顿了顿。
期思和萧执出了主帐,让陆应秋和岱钦商议事情,期思回头看了看,说道:&ldo;我总觉得陆应秋对岱钦的态度有些奇怪。&rdo;
萧执仔细看了看期思,目光有些复杂,抬手摘去他发尾沾着的草屑,没说什么。
&ldo;你呢?你觉得岱钦怎么样?&rdo;期思突然转过头问萧执。
萧执被他问得一滞,随后却反问道:&ldo;你认识他很久了?&rdo;
期思点点头,又摇摇头:&ldo;其实也不算久,但是一见如故。&rdo;
萧执思索片刻,微笑道:&ldo;那很好。&rdo;
主帐内,陆应秋提了一坛陈酿,斟了两杯,浓郁酒香四溢开来,他将一杯放在岱钦面前,自己举起一杯:&ldo;先干为敬。&rdo;
岱钦将所负重剑搁于案上,坐在陆应秋对面,沉默片刻,拈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ldo;这是带兵来帮他了?&rdo;陆应秋微笑道。
岱钦摇摇头:&ldo;他很好,这些年多亏你照顾。这一回其实无需我帮什么,你们也能应付得来。&rdo;
陆应秋神情有些复杂,看看岱钦脸上贯过左眼和眉峰的长疤:&ldo;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rdo;
岱钦笑笑,摇头:&ldo;总之不是现在&rdo;,他目光仿佛穿过了帐子,投到了很远的地方,&ldo;或许大战结束,我一身罪名皆洗清后,再踏踏实实给他道歉相认。&rdo;
陆应秋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问道:&ldo;已经错过了这些年,何必再等?期思从不在意那些罪名。&rdo;
岱钦沉默半晌,最后自嘲地一笑,轻叹道:&ldo;是我在意,我这一生无愧天下,唯亏欠他们母子,如今他是我唯一所念,不敢让他有分毫失望。&rdo;
&ldo;你见到他已经很久了……何时认出他的?&rdo;陆应秋又饮尽一杯。
岱钦想了想:&ldo;一开始没多想,只是我记得六皇子身体弱些,不能习武,发现他剑法师从重逸,便猜得七八分。&rdo;
陆应秋道:&ldo;是我没能护好他,但当时将他留在燕国,也是最安全的法子了。&rdo;
岱钦摆摆手:&ldo;你做得没错,多历练才是好的。&rdo;
&ldo;为何这些年不回朝来,昭武玄甲虽被拆解,却绝无一人叛你。&rdo;陆应秋踌躇良久,最终说道。
岱钦淡淡一笑:&ldo;我的罪已成定论,死掉的罪人再活过来,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若引得你们一并受牵连,岂不是不值。&rdo;
陆应秋闻言,没说什么,提起酒坛再次给彼此满上,两人一杯一盏地喝完了整坛陈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