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没有想到,江思淳收剑了。
对于剑修来说,出剑是最简单的,万般波涛于剑锋中喷涌而出,奔流到海不复还,一出剑就没有回头路。而最难的,就是收剑,当潮汐涌现,卷起万丈海浪,却还要将其唤回化作绕指柔,一不小心还会伤及自身。
可江思淳收剑了。
那一去不复还的剑气归来,斜斜地扫向了身侧的阿暮。
阿暮来不及闪躲,只得硬着头皮,用手中的弯刀接下这一剑。
叮‐‐
金玉蹦碎。
单薄的弯刀上裂开了无数道缝隙,于半空中四分五裂。
不过就算如此,阿暮还没挡下江思淳的那一剑,那道剑光并未就此散去,而是接着朝着阿暮扫去。
眼看着阿暮就要被剑光扫过,突生变故,阿暮的身体突然暴涨,伸出手五指并拢将剑刃握入了掌心。
她赤手接住了刀刃。
江思淳想要将回雪剑抽出,但却发现阿暮力大无穷,紧紧地抓住了刀刃,无论江思淳如何用力,都丝毫不动。
但阿暮也不像是看起来那样轻松,她也被回雪剑的剑刃伤到了,猩红的血液顺着刀刃一点点的滴落。
&ldo;竟然能伤到我……&rdo;阿暮垂眸看了眼握在掌心的剑,微微用力,想要将回雪剑从江思淳的手中夺下来。
江思淳又怎么会如她所愿。
阿暮力气虽大,但回雪剑是江思淳的本命剑,就是等同他身体的一部分,阿暮一下子也抢不过去。
两人对着一把剑僵持不下。
就在这时候,甬道中突然响起了一声琴音。
如清泉流淌,叮铃作响,又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清脆动听。
这琴声响得突如其来,打断了阿暮与江思淳的交手,两人不约而同地看了过去‐‐是沈踏岚,他盘膝坐在了一旁,双膝上架着一把古琴。
沈踏岚似乎是感觉到了两人的目光,睫毛一颤,抬起眼睑看了过去,露出了一个笑容,说道:&ldo;别管我,你们打……&rdo;
他话音还未落下,江思淳就趁着这个机会从阿暮手中抽出了回雪剑。
阿暮虽奇怪,但也无视了一旁弹琴的沈踏岚,继续朝着江思淳出手。
短短一瞬间,两人就交手了数十招。
烛光摇曳,刀光闪过,琴音流淌。
明明这琴声不含任何灵力,也没有任何杀伤力,可阿暮却诡异得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就是一直提不起力气,次次出手都觉得有些乏力。
而与她交手的江思淳反倒是越来越有精神,剑光更加锐利。
此消彼长之下,阿暮渐渐有些不支,有好几次都差点被剑光扫中,还好她身姿柔软,在最关键的时候躲多了致命的剑气,只是留下了道道伤痕。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