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说吧&rdo;
&ldo;以后我们减少往来吧&rdo;
&ldo;兔儿?&rdo;
&ldo;我对不起,一郎君。&rdo;琴茶说着站起身,:&ldo;对不起,一郎君,我还有事,我先走了&rdo;
他慌慌张张要走出门去,险些撞倒一个端酒的日本女人。
&ldo;兔儿!&rdo;一郎也站起来,叫住他&ldo;我们还是朋友吗?&rdo;
琴茶站在门口,缓缓地,他转过身,对一郎说:&ldo;当然是,我们永远是朋友。&rdo;
说完,飞似的逃出门去。
待琴茶走了,一郎才缓缓摊开手掌,他的掌心里有两张崭新的车票,上面写着&ldo;北平‐杭州&rdo;
你说过想让我陪你回家。
如今,你要去哪里。
一郎一直都觉得北平是一个人间地狱,哪里都是孤独,他睡觉,孤独就压在身上,他吃饭,孤独就噎在喉咙里,他走在街上,孤独就盘在肩上。
他以为琴茶也是一样,他们在同一间名为孤独地囚笼里
现在琴茶走了,留他在孤独的荒岛独自被搁浅。
琴茶赶到全聚德时,生颐已经点了菜,香气扑面而来,让琴茶整个人都暖了起来。
琴茶从早晨就没有吃饭,已经快要晚上,他早都饥肠辘辘。刚才又太过紧张,一路跑得飞快。现在看到生颐,整个人放松下来,也感觉到饿了。
生颐给琴茶卷了一片鸭子送到嘴里,琴茶被烫了一下,生颐赶紧拿筷子夹住让琴茶得以松口:&ldo;急什么?&rdo;生颐哭笑不得。
&ldo;我太饿了。&rdo;琴茶一边说一边狼吞虎咽地吃下一块卤鸭胗。
&ldo;干什么去了?&rdo;生颐有些好奇。
琴茶笑了一下:&ldo;猜猜看?&rdo;说完他盯着生颐看。
生颐摇摇头:&ldo;你不是成天就待在你的戏园子里?&rdo;
&ldo;我去找一郎了。&rdo;琴茶突然说&ldo;我把枪还给他了。&rdo;
这回轮到生颐愣了,他没想到琴茶能这么快就照做。
他只是看着琴茶,琴茶成熟了很多,举手投足都颇有气场。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只会躲在生颐后面,把汤汁溅到自己身上的小鬼了。他想起他们对琴茶的称呼&ldo;琴老板&rdo;,是,这几年琴茶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若不是战乱还没有平息,照桂川之前的发展速度,很快能和洪家平起平坐。
此时另一个包厢里,是洪家二少爷。
自从北平沦陷,他就没少和日本人一起吃吃喝喝。他最近尤为积极,忙着给日本人送礼,忙着请日本人吃饭,忙着给日本人通风报信,他的忙不是瞎忙,他忙出了成绩。他的官位一层层往上升,他的产业越来越大,他有了赌场,有了烟馆,有了妓院,在全国生灵涂炭的时候,他的日子过得风生水起,蒸蒸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