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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作战参谋张勇站在门口大声喊：&ldo;报告！&rdo;习仲勋冲着门外道：&ldo;进来。&rdo;&ldo;报告司令员、政委，骑兵大队长商云汉负荆请罪来了！&rdo;彭德怀厉声道：&ldo;叫他进来！&rdo;光着上身背着一束荆棘的商云汉刚进门，彭德怀一杯凉开水&ldo;哗&rdo;一声迎面泼在他的脸上：&ldo;你们骑兵大队是他娘吃干饭的？连个兵工厂都保护不了？！&rdo;&ldo;彭总，有话慢慢说！&rdo;习仲勋轻声制止道。&ldo;商队长，你这是学习廉颇负荆请罪来了？&rdo;阎揆要冷冷地问。&ldo;没有保护好兵工厂，是我一个人的错，请彭老总、习政委按军法处置我！&rdo;商云汉倔强地昂起脸。彭德怀啪地一拍桌子道：&ldo;你个娘杂拐，以为老子不敢枪毙你？&rdo;阎揆要严肃地说：&ldo;祁连山下的的兵工厂是我们的军事要地，我强调过多少次要重兵把守，你怎么能忘了？！&rdo;习仲勋上前解开商云汉背上的荆棘，望着被野刺扎破的背部，和蔼地问：&ldo;小商，别着急，到底怎么回事？&rdo;&ldo;我们骑兵大队接受剿匪任务后，兵工厂就交给甘州军分区派兵把守，据说那天甘州城外大佛寺有大庙会，军分区抽调所有部队去维持秩序，结果叫土匪钻了空子。&rdo;彭德怀一拳砸在铺着绿毛毯的桌子上：&ldo;把那狗日的军分区司令给我招回来，老子枪毙了他！&rdo;&ldo;查清楚没有？炸毁兵工厂的土匪头子是谁？&rdo;习仲勋问道。&ldo;根据侦察排截获的情报，炸毁兵工厂的就是马老五弟弟马耀清的月牙斧头敢死队！&rdo;商云汉揉着有点麻木的膀子回答道。&ldo;就是江湖人称&lso;一斧仙&rso;的大刀客？&rdo;&ldo;就是他！&rdo;阎揆要颔首道：&ldo;我明白了，军分区的报告上说，土匪在作案现场留下了&lso;血斧头&rso;的记号。&rdo;习仲勋若有所思道：&ldo;我想起来了，很多文件上都提起过，马耀清的土匪每次作案，都在墙壁上留下&lso;血斧头&rso;的记号。&rdo;彭德怀余怒未消地说：&ldo;商云汉，我命令你们骑兵大队把这个狗娘养的马耀清给我干掉！他娘的，日本鬼子蒋介石都没那么难缠，一小撮土匪还想翻天不成？&rdo;&ldo;彭总，骑兵大队不彻底消灭土匪武装我绝不回来见你！&rdo;商云汉敬了个军礼转身出了门。

&ldo;小商‐‐&rdo;习仲勋追出门，对这个陕西小老乡叮咛道：&ldo;河西走廊是个多民族聚集区，宗教势力盘根错节，民情社情异常复杂，要注意发挥我军政治思想工作的优势，注意瓦解敌人，团结大多数，解铃还需系玲人，有时候化解敌对情绪还要靠那些德高望重的少数民族头人！&rdo;&ldo;请习政委放心，不消灭马老五白菊花，我绝不活着回来见你和彭总！&rdo;&ldo;说什么混账话？你们骑兵大队在太行山上打鬼子那么难，都没听你说过不消灭敌人绝不活着回来的话，现在面对一小股土匪，你倒说起这些丧气话来……&rdo;习仲勋用力拉下商云汉的军帽。商云汉的脸唰地红了。习仲勋严肃地说：&ldo;商云汉，你给我记住，必须活着回来！&rdo;&ldo;是！&rdo;&ldo;听说你爱人快生孩子了？&rdo;顿了顿，习仲勋缓和了语气说。商云汉惊讶地问：&ldo;习政委，你怎么知道？&rdo;习仲勋笑道：&ldo;我不但知道你爱人快要生孩子了，还知道你的父亲叫商子青，你们的祖先就是殷纣王时期的丞相商容……&rdo;&ldo;习政委，你认识我爸？&rdo;&ldo;你们家在泾河岸边，是方圆百里的富裕大户，主要经营盐茶丝绸生意……&rdo;&ldo;习政委，你去过我家？&rdo;&ldo;我在你家里还吃过大老碗油泼扯面！&rdo;习仲勋哈哈大笑，&ldo;你爸是咱秦商的骄傲，为了支持八路军打日本鬼子，把三分之二的家财都捐给八路军抗日部队了，还把他的宝贝儿子送到部队。&rdo;&ldo;习政委，这一点您说错了，我是偷着跑出来的，我爸给八路军捐财产不假，但他死活不让我参加革命！&rdo;&ldo;这个商子青，聪明一世，糊涂一时。&rdo;&ldo;我在西安上中学的时候，就参加了共产党，我爸知道我信仰马克思主义，要一心投奔革命的消息后，把我吊在后院的老槐树上，用麻绳鞭子蘸着水打得死去活来好几回，但我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参加革命，我爸最后终于让步，同意我北上延安去找革命队伍，他嫌我一个人出门不放心，让长工老周陪我一起北上参军。&rdo;&ldo;这老商还是乡党，竟然给我戴木头眼镜？&rdo;习仲勋笑道。&ldo;习政委也是咱陕西乡党？&rdo;&ldo;我们连畔种地，一个城池一条河之隔。&rdo;&ldo;政委家是陕西哪里的？&rdo;&ldo;长安城把我们隔开，我是关中东府，你是关中西府。渭河泾河把我们连在一起。&rdo;&ldo;哎呀，我想起来了，习政委老家是陕西富平的。&rdo;商云汉猛地一拍脑门。习仲勋哈哈大笑。&ldo;云汉，你是个独生子吧？&rdo;&ldo;我上面还有四个姐姐。&rdo;&ldo;我说的男娃？&rdo;&ldo;我们商家三代单传。&rdo;&ldo;云汉，这样吧，你爱人要生孩子，这次剿灭土匪马老五的战役你就不要参加了，虽然说肖爱莲同志也个久经战争考验的女兵，但她毕竟是女人，生孩子期间需要丈夫陪在身边。&rdo;习仲勋收敛笑容沉吟道。&ldo;习政委，这怎么行？这是西北剿匪的最后一战，也是一场攻坚战，我不能给咱陕西冷娃丢脸！&rdo;商云汉急得脸都红了。习仲勋还要说，商云汉翻身上马道：&ldo;习政委，你就放心在家里等我们生擒土匪马老五的好消息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