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九天已完全掌控了公堂内的气场。
“我天保一朝,以律治天下,公堂行止关乎天保威仪、律法尊严,因此,此篇条目甚多甚细,共三百六十二条,对公堂之上所有行为均有规定,江某人触犯的是第两百九十七条‘放荡不羁,举止言词奚落朝廷命官罪’,后面列有惩治之法,自己查吧。”
江九天说完,公堂上立刻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吓傻了:天保律这么复杂啊!
看热闹的百姓随即议论起来,师爷带着几个人手忙脚乱地翻查着律条。
“老爷,有了!”有了江九天的指点,师爷顺利找到律条,兴奋地捧给县官。
县官精神终于振作,接过天保律,一拍公案,挺身而起。“查,江宁镇河江九天,公堂之上辱命官;触犯天保王朝律,依法判处……”县官律条不熟,编判词却是强项,唱得正顺,却突然像卡壳了一般。
江九天负着手,微笑地看着县官。
县官盯着手上的天保律,脸上的肌肉不停抖动,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瘪坐到椅子上。
“江九天知罪。”江九天恭恭敬敬地冲着县官行礼,“老爷,您还没唱完判词呢。”
县官眼看就要哭出来了,无力地挥挥手。“你、你、你快走吧……”
“啊……”
“哇……”
公堂上一片哗然!
百姓们都眼巴巴期待着县官唱完判词,看看到底怎样处置这个狂妄得近乎疯癫的有文化的老色鬼,没想到,县官的判词唱到紧要关头,竟然打住了。
县令不仅住口不判了,竟然还让江九天走!
天下哪有这种道理?
百姓的胃口被吊了起来,你却不说了?那哪成?
“判啊,接着判啊……”
“继续唱啊……”
公堂上嘘声四起。
“老爷不判,我来判!”江九天站出来救场。学着县官的样子,江九天摇头晃脑唱道:“江宁镇河江九天,公堂之上辱命官;触犯天保王朝律,依法判处抄家产!”
“啊……抄家?这么重啊……”百姓议论着。
“这还重啊?偷个碗都判了斩监侯,这么嚣张才判个抄家……”有人显然觉得不过瘾。
“不懂别乱嚷嚷啊,偷碗是偷窃重罪,藐视公堂罪怎么能和偷窃罪相比。”有人显得很懂法的样子。
“吵什么啊!抄家?他是个乞儿,抄家去抄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