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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ldo;啊，似乎你是了解情况的，顺便问问，被告人的晨衣是什么样的?&rdo;&ldo;嗯，怎么了?&rdo;

&ldo;墙!雷斯垂德，那几面墙!朗顿那溅上血迹的袍子前襟肯定有助于最后定案。&rdo;&ldo;你提的是这个呀。袖子是被血迹浸透的。&rdo;

&ldo;啧，要是考虑到他帮着扶起死者的头，那么，袖子被血浸透是很自然的。从袖子上找不出来什么线索来。晨衣在你那里吗?&rdo;

那个苏格兰场的警察在一个双兜旅行袋里翻找了一会儿，抽出一件灰色的羊毛长袍来。

&ldo;这就是。&rdo;

&ldo;哼。袖子和衣服边上有血迹，前襟甚至一点血印也没有。奇怪，哎呀--这可是不能说服人。这是凶器吗?&rdo;

雷斯垂德从他的旅行袋里抽出一件非常吓人的东西。那是一把短柄全钢斧头，细腰，宽宽的斧刃呈半月形。

&ldo;这必定是很古老的样式。&rdo;福尔摩斯一边用放大镜检查一边说。&ldo;顺便问一下，伤口在什么部位?&rdo;

&ldo;阿得尔顿乡绅的这个头盖骨顶部都被劈得象个烂苹果一样。&rdo;雷斯垂德答道，&ldo;说实话，他能恢复了一瞬间的知觉，这可是奇迹。对朗顿先生来说倒是个不幸的奇迹。&rdo;&ldo;听说死者提到了他的名字，是吗?&rdo;

&ldo;嗯，他气喘吁吁地发出&lso;朗顿姆&rso;几个音，一个即将气绝的人也只能做到这样了。&rdo;&ldo;是这样。但是，谁来了?噢，不行，夫人，您不能再往前走，一步也不行，我求您。

这个壁炉现在不让妇女看。&rdo;

一位苗条高雅、身穿重孝的少女冲进屋来。她那乌黑的眼睛在苍白的面孔上发狂似地放着光，她的双手因极度痛苦而紧紧地交执在身前。

&ldo;救救他吧!&rdo;她难以自持地喊到，&ldo;我敢起誓，他是无罪的!噢。歇洛克&iddot;福尔摩斯先生，救救我丈夫吧!&rdo;

我觉得，当时我们全都深深地被她打动了，连雷斯垂德也不例外。

&ldo;我一定尽力而为，夫人。&rdo;福尔摩斯和气地说，&ldo;现在请您先说一说您丈夫的情况。&rdo;&ldo;他是非常非常和蔼的人。&rdo;

&ldo;对，对。可我说的是在身体方面的情况。比如说，您认为他比阿得尔顿乡绅个头高吗?&rdo;

朗顿夫人惊异地看着福尔摩斯。&ldo;天哪，不。&rdo;她大声说，&ldo;哎呀，乡绅身高六英尺都不止。&rdo;

&ldo;啊。文森特先生，也许现在你能告诉我，阿得尔顿乡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卖产业的?&rdo;

&ldo;头一次是在两年前，第二次大约是六个月以前。&rdo;律师匆忙回答，&ldo;福尔摩斯先生，如果现在没事，我想送朗顿夫人回客厅去。&rdo;

我的朋友躬身答道：&ldo;我们用不着再麻烦朗顿夫人了。可是，我想和管家谈一谈。&rdo;我们等候的时候，福尔摩斯踱到窗前，背着手，下颏顶住前胸，看着外面空无一人的院子。雷斯垂德回到桌子旁边，咬着钢笔杆，用好奇的眼光看着他。

&ldo;啊，莫斯泰德。&rdo;管家进屋时，福尔摩斯说，&ldo;毫无疑问，你是急于尽一切可能来帮助朗顿先生的。我希望你了解，我们是抱着同样的目的来的。&rdo;管家紧张不安地看看雷斯垂德，又看了看福尔摩斯。

&ldo;好啦，&rdo;我的朋友接着说，&ldo;我相信你一定能帮我们的忙。比方说，你也许能想得起来，昨天送信的时候，乡绅收到信没有?&rdo;

&ldo;有，先生，是有一封信。&rdo;

&ldo;啊!你能再说些情况?&rdo;

&ldo;恐怕没有多少情况好讲，先生。那封信上盖着本地的邮戳，似乎是很普通的廉价信封，就象附近这一带人们所常用的那种。我很惊讶……&rdo;他犹豫了一会儿。

&ldo;使你惊讶的情况，也许是关于乡绅的态度吧?&rdo;福尔摩斯平静地问道。

&ldo;对，先生，正是这样。我一把信交给他，他就拆开看，看着信，他的脸上出现了一种表情，吓得我赶快离开那里。过后我再进屋时，乡绅已经外出，壁炉里还有烧过的碎纸片在冒烟。&rdo;

福尔摩斯搓着双手说：&ldo;你的帮助是很宝贵的。现在，请你仔细地想一想。六个月以前，你的主人卖了一些土地，这事你可能知道。自然，你回想不起来当时曾有过类似的信件吧?&rdo;

&ldo;没有信，先生。&rdo;

&ldo;自然没有。谢谢你，莫斯泰德。我看就这些了。&rdo;他的声音里有些东西促使我看了他一眼。他的变化使我惊奇。他的眼睛里闪耀着兴奋的光芒，脸上现出一抹红晕。

&ldo;华生，坐下。&rdo;他大声说，&ldo;坐到那边那张凳子上去。&rdo;然后他从口袋里抽出放大镜，开始查看起来。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福尔摩斯四肢着地，爬来爬去。他那瘦长的鼻子离镶木地板不过几寸远，手中的放大镜反射着落日的余辉。血迹、壁炉、壁炉台以及地板本身都受到细心而有条理的检查。

屋子中间铺着一张波斯地毯。我看见他爬到地毯边上时忽然停住了。

&ldo;你本来应当能发现这个，雷斯垂德。&rdo;他细声说道，&ldo;这里有一些不明显的足迹。&rdo;&ldo;那有什么了不起的，福尔摩斯先生。&rdo;雷斯垂德咧开嘴笑道，同时向我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