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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ldo;还是和那鄢盛衍？&rdo;萧天驭果然皱了下眉头。

&ldo;还有严世蕃的儿子严鹄……&rdo;萧墨轩信奉一条原则，除非必须，否则在父母面前撒谎是一个愚蠢的选择。而且，老爹紧紧盯着自己的目光，仿佛可以看到自己心里头。

&ldo;还有严世蕃的儿子？&rdo;萧天驭好奇的抬起目光，愣愣的看着萧墨轩。

&ldo;严鹄还请孩儿帮严世蕃画一幅画。&rdo;萧墨轩偷偷的瞥着萧天驭。

&ldo;你答应了？&rdo;萧天驭知道儿子会画画，而且画的还不错，但是没想到连严府的人都会请他过去。

&ldo;嗯。&rdo;萧墨轩点了点头。

&ldo;唉，多结识些人，未必就是坏事。&rdo;出乎萧墨轩的意料，萧天驭不但没有出言责备，反倒目光一软，伸过手来，慈爱的在萧墨轩头上抚摩了一下。

&ldo;爹，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rdo;萧墨轩看的出，父亲似乎并不开心，倒像是在想着什么事情。

&ldo;哦，呵呵，倒也没什么。只是今天朝廷里生了些事，心里略有些烦闷，想找你陪爹爹说些话罢了。&rdo;萧天驭站起身来，伸了下腰，长出了一口气。

&ldo;爹，您升官了？&rdo;萧墨轩的目光落到了父亲身上，官服上的那块补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由一只孔雀变成了锦鸡。再看官服，也不是原来那件，是件新的，大红色的官袍上面绣着几道麒麟纹，格外的醒目。

&ldo;今天刚接的圣旨，调我到刑部去做堂官，明天便要去上任了。&rdo;萧天驭的表情有些古怪，似笑又非笑。

&ldo;那孩儿贺喜爹爹了。&rdo;萧墨轩听见老爹升官了，心里自然欢喜，一古脑爬起来就要道贺。

&ldo;这天冷的，你钻出来做什么，躺着。&rdo;萧天驭一抬手，又把萧墨轩按了回去。

&ldo;孩儿这不是替爹爹高兴吗？&rdo;萧墨轩呵呵一笑。

&ldo;呵呵。&rdo;萧天驭也是一笑，但是脸上却还是那副古怪的表情。

&ldo;爹，您升了官，怎么反倒像是不开心了？是在烦着如何接手刑部的事？&rdo;萧墨轩注意到了这一丝异常。

&ldo;爹爹这次升迁据说是严阁老举荐的。&rdo;萧天驭来这也就是想和儿子说说话，自然没有隐瞒的必要。而且，这段时间以来，他觉得儿子在许多事上颇有见道，兴许可以帮自己思量一下。

&ldo;爹爹是觉得自己这下欠了他严家的恩，但是也舍不下裕王爷这边？&rdo;萧墨轩道出了萧天驭心里的结。

&ldo;不错。&rdo;萧天驭欣赏的看了儿子一眼，虽然儿子还很年轻，但是已经颇具政治头脑。如果假以时日，兴许有一天能超过自己也未可知。

严党迟早要倒台的，萧墨轩在心里说着，可是这话，没办法和老爹说啊。

&ldo;裕王爷那是绝对不能得罪的。&rdo;萧天驭自己倒也很清醒，&ldo;但爹爹这次欠了他严家的情分，若要和他们对着，也未免失了礼义。&rdo;

&ldo;爹，孩儿有两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rdo;萧墨轩决定换个方式来说话，严党就要倒台的事，咱大明朝就要换天了，这些话还是不说的好。

&ldo;说来听听。&rdo;萧天驭就是等着要听儿子的意见的。

&ldo;爹爹您拿的俸禄是皇上给的，百姓缴的，您升迁也是皇上下的旨，所以您只要对皇上和百姓负责，而不是对他严家负责。&rdo;萧墨轩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太过义正严辞，但是一时又想不出更好的话来说。

&ldo;轩儿，你说的是大道理，爹爹都懂。&rdo;萧天驭点了点头，却还是没有释怀。

&ldo;还有句话，不知道爹爹你爱听不，就是政治如赌局。&rdo;萧墨轩移了下被子，让父亲往上坐了些。

&ldo;你意思是，赌场无父子，这朝廷上的事情也是如此？&rdo;这话似乎太过狠，让萧天驭都有些侧目。

&ldo;不错，恕孩儿直言，我们和严家素来没什么交情。严阁老他举荐您，也不过是想拉拢利用。既然他们可以利用您，您就当这回自己是利用他们罢了。至于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比如平息几桩小事，提拔几个官员，倒也可以帮帮他们，也算是报答了。&rdo;萧墨轩嘿嘿一笑。

&ldo;嗯，你说的有些道理。&rdo;萧天驭低下头来，想了好一会。

&ldo;还有件事，也是今天生的事，我且也说给你听听。&rdo;萧天驭又抬起头来。

&ldo;爹爹您说，孩儿听着呢。&rdo;萧墨轩竖起耳朵。

&ldo;礼部吴尚书被贬了。&rdo;萧天驭的表情有些痛惜，看起来平日里他和吴山关系确实不错。

&ldo;因为立太子的事？&rdo;萧墨轩感到很意外。

&ldo;这倒不是。&rdo;萧天驭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和萧墨轩娓娓道来。

原来吴山虽然是礼部尚书，却也极有个性。那就是这人不大信鬼神，是个典型的&ldo;自然科学主义者&rdo;。

虽然他的这个性在萧墨轩听来，倒也算是&ldo;进步人士&rdo;，&ldo;先进分子&rdo;。但是放到了大明朝，却就成了异类，严重破坏了和谐。

好在吴山虽然自己不信鬼神，对于嘉靖皇帝的修道，倒也不反感，要不他也不会能坐到礼部尚书的位子。

但是时间一长，他也憋的慌，免不了私下另外说出些话来。上个月的日食前，他就说过一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