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对上安煦,傅北林便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淡语气。
两人最终只在小区内的一家咖啡馆里坐下,正值晚饭的时间点,装修得颇为小资的咖啡馆里倒是没几个人,三三两两的要么是情侣,要么是带着笔记本敲打着,只有傅北林、安煦这桌坐了两个衣着精致的年轻男人。
这么些年过去了,两人也从毛头小子都长成了在各自领域相对出色的男人,专注时尚领域的安煦更是将自己保养得十分精美,从头发丝到脚趾甲,全都透着一股有钱的味道,但即便再怎么注重,也是接近三十的人了,和胶原蛋白满满的少年比起来,还是显得相对有“风味”一点。
安煦的高控制欲伴随来的是高嫉妒心,他想到屋里那个朴素却又难掩光芒的少年来,连语气都变得尖酸了一些,道:“这么些年过去了,你的口味变得还真快啊。”
这话对于傅北林来说着实有些冤枉了,人都有自己相对的择偶标准,事实上,从他性取向明确开始,他就偏好温顺听话的一款,彼时还是学生的安煦外表看起来也是柔弱可依,后边发生的那一串,也不知道是他傅北林看走了眼,还是安煦实在太能装。
对于这个话题,傅北林倒是没有回应,只冷淡地表示:“已经过了的事情,我不喜欢再提起,希望你也一样。”
对于安煦这种外表清秀内里强悍,自傲得连尾巴都要翘上天的花孔雀来说,根本难以容忍自己已经变成“过去”的事情,哪怕这事本来就是他找的。但他清楚傅北林,硬碰硬在他这根本没好果子吃,便软了口气,眼波流转,细声细语道:“阿林,我知道和你分手是我不好,但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现在也喜欢上男人了,难道你就走了,剩我一个人了吗?”
“从小一起长大不一定就能永远在一起,这点在你离国的时候就告诉过我了。这世界上也不会只剩下一个选择,对你来说是,对我也一样。”傅北林道,他向来是朝前走的人,既然安煦那时候就已经定下的决定,他当然也不会再回头。
话说到这个份上,安煦自然没什么面子,便露出不服气的神色,道:“傅北林,我们才是最适合彼此的人!我们已经认识快二十年了,我太清楚你了。”
傅北林连眉毛都没皱一下,举起杯子喝了口咖啡,道:“那你应该清楚,扔进垃圾桶里的东西我从来不会回头去找。”
安煦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道:“有我这么好看的垃圾吗?!”
傅北林放下手里的咖啡,心里只挂念着那个还特意跑过来做饭的傻瓜,不容回绝地告别:“我要回去吃饭了,你自便吧。”
浮在安煦脑海里的是那一室的大蒜味,他顿时像不认识眼前人了一样,夸张地叫道:“傅北林,你竟然开始吃大蒜了!你真的背叛我了!”
傅北林皱着眉头看了他两眼,叫来服务员,结了账后便离开了。
留下还坐在原地的安煦,他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想到傅北林对他那始终冷淡的态度,眼里始终闪烁着不肯服输的光彩。
作者有话要说: 安煦:我同是大蒜黑的基友突然叛变了我该怎么把他掰回来?
蒜蓉粉丝蒸扇贝:然而我又做错了什么?
☆、和好
还在厨房里忙碌的闵舒怀没想到傅北林竟然回来得这么快,估计连半个小时都没有。
计划好要做的菜也只做了两个,一个烫在煲着,一道螃蟹还没下锅,傅北林这么快又回来了,顿时又让他手忙脚乱起来。
倚在门边看着他的傅北林淡淡地表示,“不用着急,我不饿。”
傅北林这么一说,闵舒怀才难得的镇定了下来,抬眼看到对方总算肯和他说话了,眼里忍不住有了些小心翼翼的委屈。
“你怎么了?”傅北林依旧十分敏锐地问道,挑了挑眉,走到厨房里边,看到还没洗的洋葱、胡萝卜,便随意地挽了挽袖口,十分自然地清洗了起来。
还是头次看到傅北林洗菜的闵舒怀顿时有些惊奇地看着他,傅北林有些无言,简单地冲洗干净后,又侧了侧头,问道:“要切吗?”
闵舒怀回过神来,道:“嗯,切成块。”
傅北林随即拿起菜刀,熟练而利落地切起菜来。
“你根本不像不会做饭啊。”闵舒怀忍不住把自己的疑惑说出口。
傅北林闻言,忍不住放下手中的动作,微眯着眼看着他,道:“难道我就不能想吃你做的么”
不得不说,这话对闵舒怀而言十分受用,于是辛苦忙活了快四个小时的他顿时又心花怒放起来。
把几个菜都齐活端上桌的时候,闵舒怀特意将几只大闸蟹往傅北林的位置换了换,眼巴巴地看着他说道,“多吃点蟹。”
傅北林是清楚闵舒怀省吃俭用的性格的,看着这幕有些诧异,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闵舒怀,道:“怎么突然想买蟹了?”
闵舒怀听到这么问,顿时有些紧张,连忙问道:“你不喜欢吗?”
“不是。”傅北林有些哭笑不得,道:“我只是好奇而已。”
闵舒怀下意识地咬了咬筷子,有些纠结地轻声问道:“你现在,还在生气吗?”
声音虽然小,但傅北林还是听到了,闻言有些怔然,反应过来后神色又有些不自然,半晌,像是叹息又像是解释地回到:“我没有生你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