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倾玉。&rdo;
倾玉刚转身,便瞧见了从黄泉入口出来的那一位一袭白衣的俊俏男子,他眉目柔和,脸上又时常挂着暖暖的笑意,因着他平易近人,这冥府中许多冥差,各处衙门都甚是喜欢他。
&ldo;白辞哥哥,又来找溪哥哥的?&rdo;倾玉笑着说道,随即朝着柏溪所在的地方指了指。
白辞朝着他手指的方向望了去,颔首浅笑,随即展开双臂,飞身到柏溪的面前停下,坐到了他的身边:&ldo;怎么了?不开心啊。&rdo;
&ldo;我才没有呢,每天给你们端茶递水,我做的可开心了。&rdo;柏溪侧首看着白辞,有些不满的噘嘴。
&ldo;那好,以后只要我不忙的时候,就上来找你,给你帮忙。&rdo;白辞伸手揉了揉柏溪的头发,又从怀里取出一支银簪递到他的面前:
&ldo;你那支簪已经戴五百年了,换一支吧。&rdo;
柏溪接过白辞手中的银簪,眸色略微有些深,随即摘下了头上的那支雕花镂空的银簪,将白辞送的簪子递回到他收到,背对着他坐着:
&ldo;你帮我戴上吧。&rdo;
柏溪虽然嘴上如此说,可手中依旧紧紧地握着那支雕花镂空银簪。
白辞接过了银簪,也如柏溪所说再次斜斜的别进头发里,温柔的视线一直落在柏溪那一头黑发上,戴好银簪后白辞才道:&ldo;好了,还是你的那支更好看些。&rdo;
柏溪握着银簪,听着白辞的那句话不由冲他露出了笑脸:&ldo;你也不看这支是谁送的。&rdo;
柏溪的眼中满是得意:&ldo;我眉间的这朵花,他们都说是地狱之花,我也就是个不祥之人,所以我便一直披着头发,或是用别的方法遮住眉间的这朵花,直到他出现了,他送了我这支银簪,替我绾了头发,告诉我,我是天下最好看的人,白辞哥哥,你说,我是这天下最好看的人么?&rdo;
白辞望着柏溪那张脸,唇边勾起一抹笑意,道:&ldo;我才不觉得你是最好的那一个,但你的确很好看。&rdo;
柏溪颜面一笑,拉着白辞的手便跃身下楼,落在地上,朝着这客栈外头走去:&ldo;走,这人间有座嘉兴酒楼,他们那儿的酒特别想,请你喝酒。&rdo;
&ldo;好啊。&rdo;白辞也不拒绝,跟着柏溪昂首阔步的走出了黄泉客栈。
外头热闹喧嚣的集市,顶着烈日炎炎,迎来送往着行人。
临江而建的嘉兴酒楼生意最是好的,因为二楼的窗外是怡人的景色,是艄公的号子,是山峦叠嶂,是碧蓝晴空,是鸟语雁鸣,是这大千世界最好的风景。
而常来嘉兴酒楼的,也都是些文人墨客,对着窗外的景色吟诗作赋一番,比比文采,尝尝佳酿,各自心情舒畅,再告辞离去。
这便是人间的世界,这也是这一百年来柏溪不曾寂寞的缘故。
曾经他还有个盼头,努力做到甲级摆渡人,摆渡更多的灵魂,这样也能找到那个送他发簪的人。
却没想到因为他太过急功近利,惹了众怒,这才贬到了黄泉客栈,也真是因为黄泉客栈是介于冥府与人界中间的,故而柏溪才不会觉得寂寞。
因为人间有很多东西是冥府没有的,即便他现在只是丙级摆渡人,还是黄泉客栈看大门的,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难堪,反而非常享受。
&ldo;二位客官,这是你们的酒。&rdo;店小二将酒与小菜摆上了桌,情不自禁的瞥了一眼那身着红衣的柏溪,心中感叹,真是人间绝色。
&ldo;多谢小二哥了。&rdo;柏溪冲他一笑,店小二不禁觉得内心有些火热,随即红着脸便退下了二楼。
可下楼前,这小二哥却依旧三步两回头的去瞧那位堪称绝色的男子,尤其是眉间那殷红的胎记,像是盛开的曼珠沙华,真真是好看极了。
白辞眼眸一刻也不曾从柏溪的身上挪开,瞧着他为自己斟酒,那样潇洒的模样,倒也牵动着他的心:&ldo;你何时添了这个毛病的,我记得你曾经是不会喝酒的。&rdo;
柏溪勾唇一笑,嗅着那浓烈醇厚的酒香,搁下手中的酒壶道:&ldo;那是因为这嘉兴酒楼的酒实在太香,顺风而来,甚觉美味,自然就喝了。&rdo;
白辞浅笑,端了酒杯浅尝,的确算得上的人间极品,也难怪柏溪会添上这样一个毛病。
&ldo;对了,这事儿你可不能跟他们说,省的那群没眼力见的,天天来使唤我跑腿,我不要面子的。&rdo;柏溪端了酒杯轻嗅,随即一饮而尽。
白辞无奈一笑,却难掩眼中的宠溺:&ldo;好,我不说便是,对了,近段时日我可能不能来看你了,有什么事你可要小心处理。&rdo;
&ldo;怎么了?你是有新的任务?&rdo;柏溪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白辞点点头:&ldo;嗯,冥君要回来了,我们得加强戒备,自五百年前他历劫时做错了一件事,而后又在雷泽池受刑,这五百年冥府的事便都由十殿阎罗在管,如今冥君归来,自然是头等大事。&rdo;
&ldo;原来如此,行吧,我自己的事儿我自己看着办,反正冥君回来也轮不到我们这些小喽啰去迎接。&rdo;柏溪笑着说道。
白辞见着柏溪这副模样,便也放心了不少,随手执起酒壶为他添酒。
酒足饭饱已是未时了,白辞同柏溪一道回了黄泉客栈,刚刚踏入客栈,这倾玉便是一脸焦急的迎了上来:&ldo;哎哟喂两位哥哥你们可算回来了,快来瞧瞧吧,吴江这是怎么回事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