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锦这才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好好的我怎么会晕倒?”
“动了胎气。”四个字,从他的口中吐了出来,明显的让人知道他现下心情不愉,倒不是生气孩子的事,只是气她不懂得保重自己。
南宫锦这才想起自己那会儿和慕容千秋疯狂的缠斗,竟然忘了这一茬!也都是一时间急怒攻心所致,看着他的脸,她顿时感到心下一阵愧疚:“对不起!”
这话一出,他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一字一顿的道:“无妨。我下面说的话,你要听好,切勿激动。”
见他如此慎重,南宫锦的心中顿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继而,他冷冷清清的声音从她的耳畔想起:“已经七天了,整个原炀岭下,也全部找过无数遍了,但是,没有发现他们二人的踪迹,半点痕迹都没有。”
“也许……”南宫锦试探着开口。
“所以,只有两个可能。第一,是上官谨睿有意避着我们;第二,是他们的尸首,已经被野兽吃掉了。”后面一句话说完,他能感觉到她的身子有了一丝轻颤。
“不会的,应当是他想避着我们!但是避着我们,又是为了什么呢?”南宫锦颤着声音自我安慰,却感觉心底一阵一阵的发寒。
百里惊鸿顿了一会儿,也开口:“我也觉得,他该是避着我们。否则以上官谨睿之能,不会被吃的一点痕迹都找不到。你要知道,那方圆几百里,莫说是两人的尸骨,就是一滴近日洒下的血迹都找不到。很有可能,是被人有意抹去了血迹,不让我们追寻。”
但,这也只是他的猜测。在没见到人是活着的之前,一切都只是猜测。
听他这么一说,南宫锦顿时感觉自己悬在高空中的心,缓缓的放了下来。而也就在这会儿,冷子寒忽然几个大步进来了:“小锦,好些了么?”
“好些了!”南宫锦点头,只觉得下腹还有点隐痛,却并不特别难受了。
“这是刚刚一个人送来的信!”冷子寒说着,将手中的信件递了出去。
南宫锦接过,拆开。而后,美眸渐渐睁大,面露喜色,这封信件上面的笔迹,很熟悉。而信件之上,写着寥寥数语:“锦锦,哥哥很好。不必再派人来找了,我在原炀岭崖底,往西十里的杏林。沐姑娘也很好,只是摔得很严重,还昏迷着。
经历了这一场,很多东西,我已然看透。那些扛在肩上的责任,也自私的想卸下一些了。故而,也不愿再让我手下的旧部发现,所以就一直避着你们的人。哥哥不在的时候,照顾好自己。若是得空,也可以来看看我们。
无论何时,你也要记得一句:只要哥哥还活着,便是你最强大的后盾。
无论我在红尘,还是山野。”
“他们还活着,他们果然还活着!”南宫锦笑容满面的将自己手中的信件给这两人看。
百里惊鸿扫了一眼,眸中也带了不少笑意。果然没有猜错,是上官谨睿有意避着他们。想着,便偏头看着南宫锦:“这下,你该放心了吧?好好休养,待你好了,我们就去看他们。”
“好!”这下南宫锦才是真的心情愉悦,甚至是神清气爽,只是面色中还带着几丝苍白,这才想起旁的事情,“对了,东陵和南岳的事情,你处理好了没有?”
“处理好了。”淡淡的应了一声。
这会儿,倒是冷子寒帮他说了一句:“原本是他正在和皇甫怀寒在签署协议,忽然收到消息说你晕倒了,他竟然看都没看那国书,就签上了自己的大名,然后马不停蹄的过来了!若是皇甫怀寒在里头写的是南岳归顺东陵,你们现下就能演一出好戏给我看了!”
最后一句,是调侃。却让百里惊鸿面露了一丝尴尬。
南宫锦看了百里惊鸿一眼,心中有一丝丝感动和甜蜜的感觉,倒是不知道冷子寒今日怎么转了性子,会替他说话。
……
三日之后,南宫锦的身子,已经是大好。
而邵阳城,却迎来了两位贵客。他们,是北冥的广陵王,和广陵王妃。广陵王虽然已经辞去了朝中许多的职务,但王位和威望仍然在。
他们到了之后,先是拜会了百里惊鸿和南宫锦,便说明了来意。说是自己的儿子失踪多年,而前些日子,忽然感应到了他的玉佩,所以千里来寻子。
从猜到上官谨睿的身份,南宫锦就着手调查过他当年离开上官家的原因。所以对待广陵王,她没有什么好感,也禁不住冷嘲热讽道:“既然已经将对君王的忠诚放在了第一位,那还来找睿哥哥做什么。他若是想认你们,早就回去了!”
南宫锦知道,自己这话可能说的有些过。但是没来由的,她就很为自己那个不是亲兄长,却胜过亲兄长的人心疼,就是因为有这样的父亲,才会让他理智到几乎没有感情,心中只有报恩、责任,以至于走了那么多的岔道,才到了今天这一步。
这话一出,广陵王当即老脸通红,面上满是羞愧,但却看不到多少悔恨。想来他对自己当年,为了作为臣子的责任,而舍了自己儿子性命的行为,并不后悔。
但广陵王妃,却拿着帕子捂着唇,哭得死去活来,狠狠的等着广陵王,那样子,像是恨不得硬生生的将广陵王撕了,方能消了她的心头之恨!“南岳皇后,我们知道那孩子是不肯认我们的,我只想远远的看他一眼,让我确定他还活着,就已经足够了!”
南宫锦还没来得及回话,就这会儿,一个白袍将军进来了,而他一进来之后,广陵王手上的那块玉佩,就轰鸣得厉害!这让这一对夫妻,都禁不住激动的站起身,对着那个将军大声开口:“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