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是故意一直靠在他耳边说话的,只是往常焦适之总会避开,因而他总是来不及看到后面的场景,也从不知道效果竟是如此艳丽。
让他更加蠢蠢欲动了。
正德帝不禁松开手臂,轻轻摸上那看起来颇为娇嫩的耳郭,刚刚触及便见焦适之浑身一颤,立刻闪身避开。朱厚照来不及拉住他,一时之间竟让他从怀里溜走,而直到此时,两人才面对面相看了一眼。
焦适之一看看到朱厚照眼中红丝,心中不禁一动,刚刚布满浑身的拒绝气息又渐渐柔和了下来。
朱厚照静静地看着焦适之,温柔地说道:&ldo;假如我不答应呢?&rdo;
焦适之无言。
&ldo;你的担忧我自然清楚,你我都尚属年少,以后的日子如何我们都不清楚。你的性子,对这样会危及声名的事情,不敢赌,也不会去赌。可你不会,我会。&rdo;朱厚照自顾自地说下去,期间一直在认真地看着焦适之。
&ldo;我的确算不得个好人,即便适之不愿,可我还是想赌赌看。&rdo;
即便焦适之不愿,他还是不想放手。
‐‐&ldo;赌赌看,我到底有没有父皇那样的好运气。&rdo;
朱厚照留下此话后,上前几步走到焦适之面前,扬起个恣肆任性的笑容,俊朗面容上满是神采飞扬的神情,丝毫不被刚才的气氛所困扰。
&ldo;此事揭过,现在时辰尚早,我们去跑马吧。&rdo;
这话题骤转即至,他们在半个时辰后各有要事。朱厚照需要上朝,焦适之也需要去锦衣卫报道,然而此刻朱厚照宛若不觉,强硬地拉着焦适之的手腕,竟是真的径直去了练武场,一人一骑肆意奔跑起来。
纵马疾驰,风声在耳边低喃,两侧的景色不断地在身后闪现,然而焦适之此时眼中仅仅只有一人,那个奔在他前方的黑衣青年,他身上肆意流淌着张扬,浑然不顾旁人的眼光,甚至在此时也纵马在前,闻霜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在风声中畅快地嘶鸣,速度一提再提。
焦适之仿佛听到有什么东西跌落在地,悄然破碎。
那是什么,他还不知道,然而他却很清楚,即便未来再如何,他始终会追随着少年天子。即使历史真的给他开了个巨大的玩笑,也绝不会停止。
回来的时候,两人身上都淌着汗水,即便已是七月,京城内还犹带热度,两人又剧烈运动了一番,自然更是浑身大汗。高凤从探听到两人去了练武场,便早早让人去烧水,现在见人终于回来了,连忙派人去把准备好的热水送过来,同时紧急吩咐御膳房那边赶紧上早膳。
高凤不比刘瑾,他心里对早朝还是存在着一定的敬畏,见着离开朝的时间不过一刻钟,在外面焦急地走来走去。待会要是刘阁老直接闯进来,他可兜不住哟!
好在焦适之三两下擦身出来后,没多久朱厚照也出来了。不过是稍微擦拭了下,也不需要多长的时间。朱厚照的视线在摆得满满的早膳上看了一眼,随手挑了两样容易吃的东西递给焦适之,&ldo;饭食做那么多做什么,难不成我是头猪不成?吩咐下去,除了慈宁宫那里,宫内主位的人份例都减少一半。&rdo;
高凤连忙应是。
宫内主位上根本就没人,也就两位主子。不过朱厚照也是突然想起提了一嘴,倒不是刻意的。他悄悄地看了眼焦适之,扼腕地发现他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清晨被他从屋内拉出来的时候,那懵懂愕然的模样实在是令他心醉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