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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ldo;摸……摸着了！真……有……

素素生气地一下子把门推开，迈进屋去。李一泓看见素素，立刻把手从齐馆长胸口那儿缩回去了。

&ldo;我……女儿回……来了，结束！结……束……&rdo;李一泓舌头虽然大了，却没完全喝糊涂。

素素将书包往椅子上一扔，双手叉腰，抗议道：&ldo;齐叔叔，我对你有意见！好久不来，来一次，就在我家喝醉了，还把我爸也灌醉了，你们成什么样子！不就是一个市级的政协委员吗？你要是心里太不平衡，我命令我爸让给你当好啦！&rdo;

&ldo;可……可以！可……以……&rdo;李一泓表现得很乐意。

齐馆长打个响嗝，一挥手：&ldo;那，怎么行！还是你爸当……群众更……拥护！老李，跟你把话……说开了……我心里……痛快……多了！你再……摸……什么都……没了……&rdo;

李一泓一只手摆个不停：&ldo;不……用，再摸……我相信已经……没……没了。&rdo;

齐馆长站了起来：&ldo;素素，扶……扶叔叔……出门……&rdo;

素素一扭身，扯起书包，奔入自己屋里去了。

&ldo;我……我……扶你……&rdo;李一泓站起来，二人相互搀扶，摇摇晃晃刚走到院子里，齐馆长一弯腰&ldo;哇&rdo;地吐了。

天黑了，素素手握一条塑料管子在冲浇院子中央的盆花。关了水龙头，素素蹲下，凑近一盆盆花吸鼻子：&ldo;花呀花呀，要是有心谢我呢，就开得更美丽吧，啊？&rdo;

李一泓走到了院子里，羞愧地说：&ldo;女儿，爸以后再也不喝酒了。&rdo;

素素皱了皱鼻子：&ldo;自己没有把握做到的事，就不要那么去说，都是政协委员了，以后说话更要注意点儿。否则你非把你已有的好名声断送了不可！&rdo;

李一泓赶紧表态：&ldo;我女儿批评得对，我接受，我接受。可是，你也要理解大人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应该你齐叔叔当的……&rdo;

素素打断他：&ldo;又是大人们之间关系！我们孩子身上的一些毛病，都是让你们那种讳莫如深的大人们之间的关系给影响坏了的！&rdo;

&ldo;我们素素有思想了！&rdo;李一泓立刻刮目相看。

&ldo;我都高二了，一年以后就该考大学了，还能连点儿思想都没有啊！&rdo;

&ldo;我没想到你齐叔叔会喝醉，而且那么会吐，全吐在咱们这些花上！&rdo;

&ldo;别光说他，你也醉了，也吐在花上了！&rdo;

李一泓在一只小凳上坐下了，又说：&ldo;你也要理解我们大人，在许多单位，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常是第一把手当仁不让。你齐叔叔嘴上尽说没意见的话，但心里边毕竟有想不通的地方。他心里边想不通不去对别人发牢骚，直接找我来发牢骚，这是坦诚的表现。对待坦诚之人，也当以坦诚待之。&rdo;

&ldo;那就得一块儿醉是吧？再说，宪法上明确规定好事都得先尽着第一把手吗？&rdo;

&ldo;这是政治。不跟你小孩谈政治了。去，把口琴找来，爸爸要露一手！&rdo;

素素拿着口琴走出来，李一泓到水龙头那儿洗了手，复在小凳上坐下。素素搬了另一只小凳，坐在爸爸对面……

李一泓叹口气，吹起了《十五的月亮》……

虽然不是八月十五，月亮却很圆。月光如水，洒满小院，此情此景，特别温馨，美好……

素素双手捧腮，欣赏地望着爸爸。

咣当一声，小院的对开门被撞开了‐‐龚自佑肩扛铺盖卷闯入进来。

&ldo;老哥，你这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