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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ldo;我很好奇，也很高兴能离开一会儿打字机，在那里，我的人物坚持要干我不想要他们干的事。如果我有什么预感的话，我认为可能会与费里德里克&iddot;克劳森有关，或与《大众》杂志上的文章有关。

&ldo;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准确地写出会面的气氛，我不知道这是否有意义，只是觉得试一试很有比要。他们还站在客厅靠近门厅的地方，三个人都很强壮（难怪人们叫他们公牛），雨衣上的水滴落在地毯上。

&ldo;&lso;你是泰德&iddot;波蒙特吗？&rso;他们中的一个人‐‐庞波警长‐‐问，就是在这时，我想要描述（或至少指出）的情绪变化发生了。困惑加上好奇，还有高兴，高兴我自己被从打字机上解放出来，不管这解放多么短暂，还有一点儿焦虑。他称我的全名，但没有&lso;先生&rso;。像一个法官向被告宣读判决。

&ldo;&lso;对，正是，&rso;我说，&lso;你是庞波警长。我认识你，因为我们在罗克堡湖边有一幢别墅。&rso;我伸出手，这是所有受过教育的美国男人无意识的动作。

&ldo;他只是看着它，一种表情掠过他的面孔‐‐就好像他打开冰箱的门，发现买来做晚饭的鱼已经变质了。&lso;我不想握你的手，&rso;他说，&lso;所以你可以把它收回去，免得我们俩尴尬。&rso;这么说话真是太奇怪了，太粗鲁了，但更使我烦恼的是他说话的方式，他好像认为我已经疯了。

&ldo;我吓坏了。我的情绪从好奇和高兴变成彻底的恐惧，我至今也难以相信这种情绪转变怎么会这么迅速，太他妈迅速了。在那一刻，我知道他们不是来和我谈什么事，而是他们相信我做了什么事，在那起初可怕的一瞬‐‐&lso;我不想握你的手&rso;‐‐连我也确信我做了。

&ldo;那是我需要说的。在庞波拒绝握我的手之后那死寂的一瞬，我实际上认为我做了一切事情……而且无法不承认我的罪行。&rdo;

三

泰德慢慢放下他的手。他从眼角可以看到丽兹两手在胸前扭成一团，突然，他想要对这个警察大发雷霆，这个警察被慷慨地请进他的家里，却拒绝与他握手，这个警察至少一部分工资是由波蒙特夫妇所交的税支付的，这税是为他们在罗克堡的别墅所交的。这个警察吓着了丽兹，这个警察吓着了他。

&ldo;很好，&rdo;泰德冷静地说，&ldo;如果你不愿和我握手，那么也许你愿意告诉我你为什么来这儿。&rdo;

与另两位州警察不同，阿兰&iddot;庞波没有穿雨衣，他只穿了齐腰的防水夹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开始读它。泰德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听到的是米兰达警告的一个翻版。

&ldo;正如你所说的，我叫阿兰&iddot;庞波，波蒙特先生。我是缅因州罗克堡的警长。我来这儿是因为必须询问你与一宗凶杀案的关系。我将按规定问你这些问题。你有权保持沉默‐‐&rdo;

&ldo;啊，天哪，这是什么&rdo;丽兹问道，接着泰德听到他自己说：&ldo;等一下，稍等一下。&rdo;他想要大声说，但即使他的大脑告诉他的肺提高音量发出一声怒吼，他却只能说出一句温和的抗议，庞波对此不予理睬。

&ldo;‐‐而且你有权找律师。如果你找不起，我们将为你提供。&rdo;

他把那张卡又放回口袋。

&ldo;泰德？&rdo;丽兹偎着他，就像一个被雷电吓着的小孩。她大大的眼睛不解地凝视着庞波。这眼睛有时跳到另两位州警察身上，他们看上去壮得可以在职业橄榄球队打后卫，最后眼光又停在庞波身上。

&ldo;我不会跟你去任何地方的，&rdo;泰德说。他的声音发抖，乎高乎低，像个孩子。他仍在努力使自己发怒，&ldo;我不相信你能强迫我那么做。&rdo;

另一个警察清清嗓子。&ldo;另一个选择，&rdo;他说，&ldo;就是我们回去拿一张逮捕证，波蒙特先生。根据我们现有的证据，那会是很容易的。&rdo;

警察瞥了庞波一眼。

&ldo;说句公平话，庞波警长要我们带一张过来。他坚持这么做，我猜他本来会如愿的，如果你不是……一个公众人物。&rdo;

庞波看上去很厌恶，也许是因为这一事实，也许是因为警察在告诉泰德真相，也更可能是因为这两者。

那个警察看到了他的表情，于是两脚很笨拙的移动了一下，好像有点尴尬，但他还是继续说下去：&ldo;实际情况是这样，我觉得你应该知道。&rdo;他探询地看看他的同伴，后者点点头。庞波看上去很厌恶，而且很生气。泰德想，看上去好像他想用他的指甲把我撕开，把我的肠子缠在我的头上。

&ldo;那听上去非常专业，&rdo;泰德说。他感到轻松了一点儿，发现自己至少恢复了一些勇气，他的声音也平静下来。他想要生气，因为生气能减缓恐惧，但他能做到的只是困惑，他感到费解，&ldo;但忽视的是这一事实：我根本不知道这该死的情况究竟是什么。&rdo;

&ldo;如果我们相信那是实际情况，我们不会到这儿来，波蒙特先生。&rdo;庞波说。他脸上的厌恶表情终于达到目的：泰德突然被激怒了。

&ldo;我不在乎你们怎么想的！&rdo;泰德说，&ldo;我告诉你我知道你是谁，庞波警长。1973年以来我妻子和我在罗克堡就拥有一幢别墅‐‐那时你还没听说过那地方呢。我不知道你到远离你辖区一百六十英里的这儿干什么，或为什么你像看一辆新车上的一堆鸟屎一样看着我，但我能告诉你我不会跟你去任何地方，除非我明白是怎么回事。如果要逮捕证，那么你去拿一张来。但我要你知道，如果你这么做，你将掉到一个滚烫的便壶中，而我将是在下面烧火的人。因为我什么都没干过。这真他妈让人愤怒。真……他妈的……让人愤怒！&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