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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渔夫一阵恶心，以前也打捞过尸体，没见过脸烂成这样的，如果不是她身上的破烂衣服，根本看不出来是个女的。

绿色棉袄。

周慧娟。

谁下得了这么重的手，杀了也罢了，还把尸体搞成这样。

马队长倒吸一口凉气，抖了抖手，拿出烟斗点了火，这才镇定下来，油布一裹，叫几个助手抬回去验尸。渔夫跟在他后面要钱，他不耐烦回答道，&ldo;去警局，等案子破了再说。&rdo;

渔夫的嘴蠕动了下，冻得也发青了，婆娘拿了棉袄盖着，问了句，&ldo;什么时候破完案子我们来拿钱。&rdo;

娘娘腔助手尖着嗓子挥挥手，&ldo;快了，尸都找到了还能不给你们钱？出完节过来取吧，一帮穷鬼。&rdo;

马队长回头对娘娘腔说道，&ldo;你，跟我去一趟学校。&rdo;

看来那封信提供的线索十有八九是准确的，真是吉人天相，马队长得意的想道。到了学校门口，张晓平带着他们到了女生宿舍，拿出钥匙一把一把开，一个宿舍一个宿舍翻，并无异常之处。到了沈淑贤宿舍门口，张晓平忽然问道，&ldo;马队长吃饭没有？要不要歇会，我去弄点东西来吃，下午再继续查？&rdo;

马队长摸摸肚子，的确是饿了，但想起刚才的尸体，好像又很饱一样，暂时还没有告诉周慧娟家人，怕他们看见疯了去。

娘娘腔说道，&ldo;不用了，查案要紧，查完了再吃不迟，你开门罢。&rdo;

张晓平心里一咯噔，但愿这些丫头别留了什么蛛丝马迹才好，否则万一顺藤摸瓜，可能牵涉的就是许多人，甚至整个学校。

担心有时候会成为现实。

娘娘腔在翻康渺渺抽屉的时候发现了一本书，《警示钟》。其实是沈淑贤借宁兴国的，离开学校收拾东西时顺手把它放在康渺渺衣柜里，想着开学后再拿不迟。本身《警示钟》这本书并没什么，只是娘娘腔也读过这本书，也曾经愤概过，看来这个衣柜的主人还跟自己是志同道合啊。

马队长却误会了他的意思，他现在是挺信任这个小个子警探，以为有什么新发现，赶紧凑过来跟着翻。

他在标着康渺渺三个字的衣柜角落发现了一个重要的东西。一条围巾的纤维，大约两个手指宽，这条围巾的纹路马队长再清楚不过了，是绑周慧娟石头的那条纤维。

张晓平的脸顿时惨白，为什么这么大意。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强做镇定道，&ldo;马队长，有什么问题？&rdo;

娘娘腔拿个空玻璃纸袋接好那条纤维，扎好，也不理张晓平的问话，指了指衣柜上用白色粉笔写的三个字说道，&ldo;把这个学生的地址马上给我。&rdo;

阴花三月正文第31章

（三十一）

张晓平什么也不能做，却又不能不做。康渺渺和沈淑贤干掉准备告密的周慧娟的事情她是听宗秀玉说的，但没想道这么快就东窗事发，而且连证据都在，为什么这么不小心。

今天是腊月初七，明天晚上就要动身了，不能再出什么差错。到资料室调康渺渺的地址，故意查的很慢，希望康渺渺能预知到这点，早点逃了，也避免连累到其它人。

康渺渺一点也不知道，她在跟着学习熬腊八粥，在厨房饶有兴致的帮忙，其实也是捣乱。康盛年也陪着康渺渺在厨房转悠，一边教她腊八粥的熬制方法，&ldo;腊八粥者，用黄米、白米、江米、小米、菱角米、栗子、红江豆、去皮枣泥等，合水煮熟，外用染红桃仁、杏仁、瓜子、花生、榛穰、松子及白糖、红糖、琐琐葡萄，以作点染，明白么？&rdo;

康渺渺点头，做个鬼脸，&ldo;父亲每年都要跟我说一样的话。&rdo;

&ldo;你还不早点歇着，明天早上不是吵着要派粥嘛？&rdo;康盛年看着女儿慈爱的嘱咐，寒假的时候这丫头也没什么事情，有时候还在店铺帮忙，说是去查看有没有伙计偷懒，自己倒是睡到快中午才起床，还说在学校没有一天能睡得舒坦的。

到了凌晨，第一碗粥端了上桌来，一家人喜滋滋的品尝，果然是香浓可口。康渺渺困得不行了，喝完一碗，对着父母行礼道谢，&ldo;预祝你们来年身体健康，预祝风调雨顺，农民收更多的谷子，我家赚更多的钱，父亲做更多的善事，母亲的贤良淑德为更多人所知。&rdo;

康盛年点点头，有女若此，夫复何求。

这边睡的真香甜，警察局却是灯火通明，法医是一名老人，留着山羊胡，白山羊。自己都快长尸斑了还验别人，是一副老年持重的样子，眼睛有点浑浊，说话声音很大。手里拿着把锯子，尸体的内脏和腿骨被锯开，&ldo;据老朽推测，此尸为女性，年轻，约二十左右。&rdo;

马队长想，废话，这个我也知道呢。但后面人家说的话他就不知道了，当法医的，总是有两把刷子。

&ldo;死期为一个月前，根据肉体在水中的腐烂程度，根据蛆虫的活跃度以及内脏的气味可以证明，不信你闻一下。&rdo;老山羊胡用镊子夹起一块切下的大肠放在鼻下仔细嗅了嗅。

娘娘腔在旁边手里拿着第三个玻璃纸袋吐得已经无东西可吐了，只是干呕着，尸体找到了，为什么马队长还非得拉着自己陪他看解剖。

&ldo;嗯，不用闻了，您是行家里手。&rdo;马队长恨不得把鼻子堵上才好，那种死亡的味道让人窒息。

山羊胡对着尸体的头，那塑胶手套在里面掏了一圈，再拿出来，微微的透明粘物在食指和大拇指之间变成长长的细丝，&ldo;她的头是在扔下水之前就受伤的，而且是重伤，致命的伤。头盖骨大部分都是碎的，所以脑浆都流出去了，余下的很少很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