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点了点头,提步走了进去。
这是花未今日第二次进承乾宫了,还是在一个时辰内,花未倒是步履悠闲、毫无尴尬,不过承乾宫内的宫人们也都低眉顺眼、毫无异色。
见状,香兰的那一点儿小心思也都散去。
到了承乾宫内殿,花未踏了进去,抬眸便见他依旧在处理政务。
花未忍不住回忆,好像每次见他都是在处理政务。
从不曾见他休息过。
花未注视着御桌旁的男子,见他执笔落下,动作行云流水,大气恢宏,大手骨节分明,面无表情,削薄的嘴唇微微抿起,不见波澜。
花未想,当皇帝可真累,天天批阅奏折,就算脑袋不看昏,眼睛也得看瞎。
当了一回人,花未决定收回小时候的梦想了,她不想当皇帝了,她觉得当个皇后挺不错的。
至少衣食无忧,还不用处理政务。
邵宸虽是埋首,可余光却观察着她,一直在等她说话,却见她进来后便站在殿中央发起了呆,看着他也不知在想什么,脸上的表情还变化多端。
良久后,邵宸率先抬眸,看向了她。
对上他的视线,花未回神笑了笑,一字一句道:“皇帝哥哥,你方才所言,我想明白了。”
知她来定然是说方才的事,邵宸并不意外,微微颔首,好整以暇,“说说看。”
花未走上前了几步,她不喜欢在距离他这么远的地方说话,都不能观察他的脸色了。
待能清晰的瞧见他的面庞后,花未才停了下来,缓缓道:“我知道自己错哪了。”
花未看着他,抿了抿唇,“我不该在受了风寒后不喝药,还偷偷摸摸将药倒了。”
她似乎真的有所悔悟,小脸上都带有几分愧疚,眼眸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里处的波澜似乎能轻轻地挑动着他的心弦,让其缓缓的沉溺其中。
这次的回应邵宸听起来心头总算是舒服了,眉眼也缓和了下来,低声道:“恩。”
听他回应,花未眉开眼笑,这次总算是过了。
见他面色难得的温和,花未当即便道:“那我身边的宫人是不是可以不用领罚了?”
花未笑盈盈地看着他,见她笑的灿烂,邵宸难得的也缓缓勾起了一抹笑容。
见他笑了,花未还以为自己稍有胜算,可随后便听他一字一句道:“朕金口玉言。”
意思是哪能收回成命呢?
语气十分温和,可说出来的话却让花未的笑容一僵。
反复观察了他的脸色后,见其不似说假,花未便也不想站着了,本来就累,身体上能少受点折磨就少受点吧!
当即便走去御桌旁的小凳子上坐了下来,仰起头看着他,“皇帝哥哥所言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