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纵身一跃,跳下悬崖,只留给我穿过的衣裳。
而我,竟不能陪她一起跳下去。
没人的时候,我就单独同她的衣裳在一起,脸埋进其中,闻着她的香味,骗我她还在。
我在她走的那处找了整整一个月,水里没有她,岸上没有她,附近村落也没有她,哪里都没有她!
我心中有一丝狂喜,她是不是还活着。
所以我孤身闯了沈清爵大营。
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我也恨不得一块死了,原来不是她活着,是早有人,将她安葬了。
我踉踉跄跄去了那个庵中。
守门人嘀咕了声这些天找梵音的人怎么这么多之后,还是给我开了门。
我行至梵音姑姑寺院,看到她的时候,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那人身子又瘦了,穿着灰色袍子,显得有些宽大,带着一顶帽子,她的长发哪去了?!
&ldo;韵儿……&rdo;我叫她,几乎又要给她跪下。
&ldo;我……&rdo;
想同她说很多话,但是话到嘴边却只想给她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你怎样打骂我都可以,怎么解气怎么来,一剑杀了我也是我的荣幸。
我甚至开口求她。
她却只愿常伴青灯古佛。
不过这一次,我绝不再离去,哪怕死,也只能死在她在的地方。
我就住在这附近,有机会就去看她。皇姐总是源源不断给我送钱过来,我无后顾之忧,在城中开了一间酒楼,找着机会便去寻她。
第一年,她根本不愿见我,我每次去,都是一张面对门板,我哪里舍得用强硬手段于她,便自行离去,基本没怎么见到她。
第二年,她还是不愿见我,却也会出现诵经,祈福,布施于苦难的人了。
第三年,我成了寺院中最大的香客主顾,别的姑子也默许了我的存在,皇姐问我什么回北魏去,我说还要等几年,也许,是一辈子。
第四年,她开始同我说话了,也不再刻意回避我,偶尔还会去我的酒楼里买回去些吃食。
第五年,我们关系熟了点,她开始拿话刺我,话里有话夹枪带棒,看我的时候总是很嫌弃,我嘴上假装说不过她,心里却偷偷地笑。
第六年,她生辰,我一样站在门外,这五年来,每一次她生辰我都会捧着自己做的饺子等她开门,看来今年和往年一样,她也不会开了。
正准备走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
我第一次走进她的房中,见房中只有一盏灯,一个床,一尊佛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