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大人,我来服侍大人了呢。&rdo;女人嘴角挂着狐媚的笑容,动作婀娜地举起手中的盘子:&ldo;大人想要尝尝果子么?&rdo;
女人很漂亮,聂驳古却无心欣赏,他知道眼前的女人是被派来干什么的,自从上次他难得向他们大喊大叫后,他们真的很听话地再也没出现在他面前。这几天过得尤其浑噩,不知不觉又快到了那一天,眼前的女人便是黑暗送过来的下一次祭品。
女人见聂驳古沉默不语,转了转眼睛,娇笑地贴了上来,她拾起一枚果子叼在唇上,将自己送上门去。
聂驳古并没有拒绝,身后的笑声依旧摇荡在风中。
他寂寞了,聂驳古想,他只是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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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希莫斯慢慢地咬着苹果,口中满满的是甘甜的味道。他听着色欲吹着不知名的歌曲,很好听的旋律,莫名地触动了他的心弦。微风带来凉慡的青糙气息,耳朵一阵温热,贝希莫斯有些惊吓地转过头去,傲慢正用手拨弄着他的耳际,意识到贝希莫斯的视线后,他对着受惊的少年露出温柔的微笑。
&ldo;请原谅我的逾越,有叶子缠到你的头发中了。&rdo;
金发执事收回手,白净的手套上躺着一片绿叶。贝希莫斯只觉得热量从耳际开始蔓延,被无意触碰到的地方烫得可怕。他慌乱地转移视线,含糊不清地&ldo;唔&rdo;了一声。
而这时色欲停下了吹哨,通过这几天的相处,贝希莫斯已经充分认识到,阿斯蒙蒂斯并不是想象中那般冷漠,甚至是很好相处的。趁着此机会,贝希莫斯迅速而慌乱地转移话题。
&ldo;刚刚吹的曲子叫什么名字?&rdo;
银发青年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回答:&ldo;苦恋。&rdo;
贝希莫斯愣住了,为这首曲的名字。苦恋吗?难怪如此让他心恸。贝希莫斯有些无法想象,眼前漂亮得不像话的青年会有陷入苦恋的时候,怕是没有人能拒绝这样一个美好的人儿吧?即使是他,也无法不对阿斯蒙蒂斯抱有巨大的好感。
色欲抬起头,像是在通过层层的树木看着什么,被巨大的树干衬托着的身躯显得有些纤细和脆弱,他像是在叹息,带着无奈和宠溺。
&ldo;father……&rdo;
贝希莫斯的脸刷地变白了,随即涨得通红,他甚至有些痛恨自己良好的听力了。无法忘记,那鲜明到刻苦铭心的那一幕。贝希莫斯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的老妈,在最初的时候他恨不得将那人所作的龊龌完完整整地告诉被蒙在鼓里的母亲。但是最初的冲动过后,便是难以启齿。告诉老妈?那么知道这一切的老妈只会有两个选择,其一去找那个男人摊牌,然后被恼羞成怒的那人赶出来;其二是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地继续与那个男人相处下去,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要老妈知道这一切并且痛苦呢?
贝希莫斯复杂地看着对面的傲慢,黑衣执事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回以一如既往的温柔笑容。他很痛苦,并且羞愧,隐瞒这一切的他其实也是那个男人的共犯,因为他真的不想离开这里,离开眼前的这个人。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男人。贝希莫斯带着愤恨,带着不解。为什么大家都要包庇那个人呢?
贝露赛布布是如此,阿斯蒙蒂斯是如此,路西法……也是如此。
第45章forty-thirdchild…
下人们在有条不紊地忙碌着,聂驳古站在其中,周围的人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聂驳古的存在而自发地绕开他。聂驳古早已习惯了,在第一区,在这里如果不是他主动找上一个人,所有人‐‐除了&ldo;他们&rdo;‐‐都会不自觉地忽视他的存在,准确来说是潜意识地避开与他接触。他越发地像个第一区的幽灵了,聂驳古有些悲哀地想,再怎么迟钝的大脑已经自然而然地显现出答案。
他的&ldo;孩子&rdo;们不喜欢他与其他人接触。聂驳古扯出泄气的笑。啊啊,真他妈的小孩式的独占欲。
黑袍男人看着四处奔走忙碌的仆人,随便扯住一个询问缘由。黑白马甲的仆人像是才发现聂驳古的存在似的,对着聂驳古慌张地行了个礼。
&ldo;觐聂大人,今天是贝希莫斯少爷前往皇家学院的日子。&rdo;
听到那个名字的一霎那,聂驳古僵硬了,恭敬地垂着头的仆人并没有注意男人那没有血色的脸,而是继续说下去。
&ldo;现下贝希莫斯少爷正要启程,路西法先生、阿斯蒙蒂斯大人正在为其送行……大人,他们过来了。&rdo;
聂驳古如同受惊的兔子般差点蹦起来,他慌慌张张地抬头,正好对上走过来的一行人。
那简直是一群移动的发光体,漂亮的银发青年依旧是那副冷漠而禁欲的样子,蓝色的冰眸却关怀着地看着身旁的少年;英俊的金发执事一如既往地跟随在少年身后,像是注意到少年的领子有些问题,叫住少年细心地为其整理;灰眸少年秀丽的脸透着一股粉红,为了方便领子的整理高高扬起了下巴,似乎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如此和谐美好的一个画面,聂驳古像是想将自己藏起来般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