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嬷嬷垂眼道:&ldo;二小姐年纪尚小,再有两年,这事也就淡了。&rdo;现世事变化得如此之快,众人又是健忘的,今日流言明日笑谈,再过个两年,谁还记得?
老夫人被舒缓得舒服得紧,忍不住露了点口风:&ldo;她的婚事,我早些时候就想好了,这流言倒是不妨碍的。&rdo;
她不喜白雅,却不能拿白雅如何,免得与白谦间隙越甚。只是这口气不出,实在不得劲,而能让她出这口气的,非萧惠仪莫属。
以前她与萧惠仪同声同气,那是因为萧惠仪是个听话不惹事的。如今,竟似脱缰的野马,随处惹麻烦!不要以为她不知道安王府安的是什么心!不过是忌惮白谦得势,企图借白雅拿捏白谦罢了!
&ldo;周家那边可有信?&rdo;老夫人问。
三日前周夫人病重,特传周淇淇回去侍疾。
&ldo;昨日来了一封,是周小姐写的,说周夫人身体十分不好,怕熬不过春天,她想在家再住些时日。&rdo;
老夫人听了,眉头拧了又拧,道:&ldo;是个可怜的。你挑个婆子过去,再将府医带上,切记好生照看。若有好转,让人传信给淇丫头,便说我想她想得紧。&rdo;
林嬷嬷欣然应下,猜想老夫人这是想趁周夫人逝世之前把周小姐纳入后院,只是,老爷那边可不好说。
&ldo;老夫人,奴婢有一句话不知该讲不该讲。&rdo;林嬷嬷之所以深得老夫人的宠爱,不仅仅在于她体贴入微,还有开阔的眼界,偶尔还能给老夫人出出主意。
老夫人觑了她一眼,道:&ldo;你是我的贴身之人,还有什么是说不得的?&rdo;
林嬷嬷道:&ldo;老爷这次回来,也就住个十几二十天。他性子清冷,若知道您暗中撮合他与周小姐,心里该是不乐意的。奴婢怕他像上次那般,与您心生芥蒂。&rdo;若强行纳妾有效,白源的房中便不会一直没几个人。
林嬷嬷言之有理,只是这次老夫人已打定主意不再让步。
&ldo;我与他早已心生芥蒂。这十几年来,我待他如何你们看在眼里。那颗心却捂都捂不热,我亦不想白费力气。我乃他的亲母,但凡我在的一天,他便不得不得顺着我。淇丫头是个聪明有手段的,不比那女人差,源儿是先入为主才对她视而不见,若淇丫头天天杵在那,他未必不会动心。&rdo;
若如此,老爷又怎么会迟迟不原谅您呢?
这几年来老夫人的示弱林嬷嬷看在眼里,只是老爷心如磐石,怕周小姐嫁过来也是守活寡。
当然这话林嬷嬷只敢在心里叨念,老夫人强势惯了,不容旁人忤逆,她刚刚已僭越,再不会触霉头。
&ldo;您说得极是,老爷虽然一时想不开,却是个孝顺的,相信不久老爷定会明白您的良苦用心。&rdo;
林嬷嬷是文家出事后才接的班服侍老夫人身边,自然不清楚她们母子的症结所在。老夫人也没解释,十四年前的事,除了她,知道的俱被灭口,她不容外泄。
老夫人叹道:&ldo;但愿如此。&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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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老王妃暗中派人查询当年的真相时,白谦这边已先安王府一步将真相得知。
听着白棋的回报,白谦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