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刀,不一样的人,几乎可以肯定,心里有个声音在叫‐‐他就是段非!
悠然地执着酒壶,男子喝酒的姿态很是随意。挂在嘴边的笑,很像无命所熟悉的一个人‐‐那种什么都不在乎,看透一切,抛弃一切的笑容。
那不是洒脱,而是绝望。
因为太绝望,所以笑得随性。对任何事物都没有看法,任何东西都不属于自己,所以哂然‐‐冷冷的笑,却用一种热切的目光看着人世。
于是无命摆摆手,指着那男子,对小二道:&ldo;不,我要坐那张桌子。&rdo;
&ldo;这……&rdo;小二眨巴着小眼,为难地左右看了看,才小声道:&ldo;这位小爷,不是小的不肯,是那位爷不是一般人……&rdo;
&ldo;我知道他不是一般人!&rdo;横下一条心,无命突然有种豁了出去的感觉。
&ldo;这……&rdo;眼见无命也是非同一般的架势,小二有些困窘,就在这时,那悠然的男子却大刺刺地看向这边来,像无命举起酒壶,微微一笑:&ldo;我这里有好酒,小兄弟想过来喝一口么?!&rdo;
清朗的声音,比想象中更博人好感。那瞬间开朗的笑容,像阳光穿透乌云的间隙,无命的心晃了晃,沉下脸,径自朝男子走去。
&ldo;你是段非?&rdo;开门见山,不想多说。
&ldo;你先喝酒?&rdo;男子笑得随性,宽厚的肩膀轻轻一歪,整个人像挂在栏杆上,悬着酒壶伸向栏杆外,一摇一晃。
&ldo;你先回答!&rdo;无命较劲起来。
&ldo;你先喝酒!&rdo;眯着眼,男子俊朗的容颜有一种促狭。靠近一看,他其实很年轻,几乎就和十三相同岁数的年纪,但一张脸却刻着说不尽的沧桑,眼角下,甚至已经浮起一丝浅浅的皱纹。而他的刀,一直依偎在他的右手边四寸的位置,那是最不起眼却又最稳妥的位置,任何突发状况,都不能影响他,在第一时间把刀牢牢握在手中!
这样的小动作,看似平常,但若没有经历过长期的杀戮与风雨洗礼,是决不会如此自然地形成习惯的!就像十三,随时都会下意识地调整自己的身体状态,把全身的筋骨肌肉调试到最佳状态,以迎接任何时候出现的敌人。
能征惯战的男人!从这一点,便可以断定,他绝对有实力与十三一拼!
心里那个决定更坚决了!无命咬了咬牙,一手夺过那男子手中勾着的酒壶,仰脖子往嘴里猛地灌一口,然后道:&ldo;你就是段非!&rdo;
那根本不是好酒!入喉火辣辣,而且酸涩呛人!下意识地一的瞪眼,无命嘶哑着声音怒道:&ldo;你骗人!这是最劣的酒!&rdo;
比烧刀子还不如!根本是贩夫走卒平日里喝的,最劣等的,被俗称为&lso;马尿&rso;的下等酒!
而平常几乎不喝酒,即使要喝也非喝琼浆玉液不可的无命,却在刚才,一口气将酒壶里的酒全干掉!
不住皱眉,喉咙里一片灼热,火烫的热力向全身辐射,无命觉得自己快烧了起来!
段非悠然的笑容渐渐凝结了,意外地看着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公子,半晌过后,突然爆发出一阵轰笑!
&ldo;哈哈……&rdo;笑还不够,他激烈地拍打着桌子,仿佛看到最好笑的事情,非得笑出眼泪,才能尽兴似的!
&ldo;笑什么?!我不觉得好笑!&rdo;用力地坐下来,无命厉声道:&ldo;你该回答了吧!段非!&rdo;
&ldo;呵呵……&rdo;笑了半天,段非才直起身子,双眼直勾勾地看向无命:&ldo;说吧,[折枝堂]的小公子,无命少爷‐‐您身娇肉贵,不会是来找我喝这种烧刀子的吧?&rdo;
好整以暇的态度,段非比无命想象中更难缠。
他的目光洁净而无杂质,很像十三的眼睛。那种无欲无求的眼眸,让人找不到丝毫弱点。欲望越少,弱点便越少!
&ldo;我当然是有事,才来找你。&rdo;无命喘口气,平静下来。喉咙里依旧火烫,灼热干涸,身子也有些眩晕起来。
&ldo;请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