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勉强坐起身,“当然有……你不用担心,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出院了。”
“那考试怎么办,会不会受到影响?”
“我爸妈让我休学复读一年,今年安心养伤。”
“啊……也是,你成绩那么好,多学一年说不定能考上状元。”
“哪有那么好啊。”唯珍忽然被他逗笑,猜测他并不知道自己受伤的真相。
“你父母不来医院照顾你吗。还是说,他们要工作?”
清廷记得唯珍以前和他聊天时说过母亲是家庭妇女,每天都在家里做好晚饭等家人回家。女儿受伤住院,她却不来照顾,这很反常。
“他们……”唯珍眼神黯淡,“我不知道。”
清廷跳过这一话题,聊了一些学校的活动,又谈了谈考试中的难题,始终没有问她受伤的事,当然不能问,那会触及女孩心中的伤疤。
时间过去得很快,眼看离下午画室上课还有半小时,清廷不得不先离开。
之后距艺术考试还有两个月,所有人都进入了最紧张的阶段,几乎寸步不离画室。即便百般忙碌,清廷仍数次找借口溜去医院探望唯珍,她的脸色逐日恢复正常,在医院开始自己看书、做题。
不过,两人的联系止步在那一次的探望,清廷不经意间和唯珍在班上的朋友遇上。他们一起离开病房后,单独聊了几句,清廷了解到唯真父母不来医院的原因。
“她妈一直说她不检点,才会惹到这种祸。”
同学的语气不知道在抱怨谁,或者仅仅是感叹事情的不公。
“他们强迫她回学校上课。但她没办法面对学校的同学,选择跳楼反抗,受了伤就没办法回学校,爸妈只能妥协,可是又不想去照顾这个女儿,她表姐于心不忍,才来照顾她的。”
“她明明是受害人,父母怎么会这么想?”
“这是因为他们翻到阿真的日记,发现她有暗恋的人,每天放学也不留堂学习,不知道去哪里鬼混,才会那么想。”
“对不起……”清廷颤抖着说。
这一切都源于唯真给他做笔记,她放学了就送来画室,在父母不知情的情况下,竟然被误会是出去鬼混。女儿出了事,他们还认为是她自己惹火上身。
“道歉也没用,如果你早点拒绝她,她就不会那么执着了,也不至于让她父母冷眼相看……”
清廷越想越亏欠,越想越辜负。在医院走廊里踟蹰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