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不是说要帮我吗?&rdo;阿魄笑道。
邱灵赋闻言,忽然推开他站了起来,将自己的衣物胡乱收拾了一番。
&ldo;去哪?&rdo;阿魄拉住他的衣袖。他坐在地上好整以暇,还笑得可恶。
&ldo;滚!不许靠近我!&rdo;这句话说得凶恶,说完便冲出房间,从二楼飞身而下。
接着阿魄立刻听到楼下传来桌椅碰撞声。
&ldo;哎!走这么快干什么!做贼心虚啊?我就知道是你害的桂仁!&rdo;肖十六骂骂咧咧,&ldo;婆婆老伯,可以把他宰了吧!&rdo;
这话要是在做那事之前被邱灵赋听到,恐怕又要胡思乱想。但此时却能当做耳边风,这也难怪邱灵赋会对这些事上了瘾。
阿魄看着晃荡的门,忽然嗤地一笑,接着手在地面一掷,又压抑着声音笑了起来。但他忽然想着方才邱灵赋在快-感支配下醉生梦死神色,这笑又渐渐含-在了嘴边,深深地收敛在了眼里。
他低头,看到自己下边未消的反应,又捂住眼睛,将头埋在手臂中,只露出了彤红的耳朵。
不是要说正事么?可就像是饮酒一般,他与邱灵赋都热衷于颓靡地去麻痹自己的思考和行动。真像是那些醉死红尘的侠士,恨怒不成气候,浑噩度日闻者唾弃。
可阿魄心底却只觉得喜欢。这分明是无上的享受。
自己确实如肖十六所说的那样,这复仇昭雪越是声势浩大,却越无毫无干劲。
阿魄起身,颓丧地看着午后变得灰蒙的天色。
邱灵赋怎么就自私地走了,他此时好想抱着他。只是抱着,然后看他鲜活的眼睛,一定要惹得他让自己看到人间的炙-热才行。
人影憧憧,各家酒楼客栈前喧哗不止,从楼上一眼望去,像是山雨欲来时的乌云,看得人心沉甸甸。
各门派各自为营聚集,除了各派掌门之间偶尔也打着不冷不热的招呼,门派弟子之间甚少有交流。
不少人也往这扇打开的窗张望,只看到一位容貌清淡的江湖书生立在窗前,像水墨画中远山那样置身事外,淡漠地看着楼下的一切。
但是这人与楼下这些粗鄙莽撞的江湖气却混不到一处,许多人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会。
但这些人只要知道他名字的人,定会知道这人出现在此处绝非偶然。
许碧川轻叹了口气,把窗阖上,转过身子,一位眉眼沉静的女子出现在眼前。
衔璧知道许碧川定是发现了什么。
即使他只是站在窗边,往楼下看着。
&ldo;许诸葛为何叹气?&rdo;
许碧川道:&ldo;我只是想到,这江湖已经平静太久了。&rdo;
衔璧问:&ldo;如何得出这番结论?&rdo;
许碧川忽然一笑,这要是他人在自己面前,问的就一定是&ldo;哪里平静&rdo;。
如何得出,这的确是衔璧才会问的问题。
&ldo;这各派掌门之间的生死交情,都是年轻时的不平静得来的,而晚辈之间交情浅淡,便是江湖安宁,来往交手不足所致。况且,你听过这晚辈中有什么横空出世的英才么?要知道,江湖已经许久没有武林盟或武林大会了,而这样平静的江湖,是肯定会埋没奇侠。&rdo;
&ldo;比如阿魄?&rdo;
&ldo;有的种子,在十五年前就已经埋下了。&rdo;许碧川笑道:&ldo;埋没他的可不是平静的江湖,造就他的埋没他的,恰好是不平静。乱世出英雄,所言不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