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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第2页）

许碧川道：&ldo;你来找我，说明你已经知道邱灵赋中毒之事。&rdo;

邱心素沉默半晌，才缓缓开了口：&ldo;你有办法吗？&rdo;

许碧川叹气：&ldo;这是你第二次向我求助，但是你每次都给我出难题。&rdo;

只不过十七年前邱心素的求助，更像是一种诉苦，许碧川那时还是个孩子，又能帮上什么忙。

&ldo;找叶徽和也没用？&rdo;

&ldo;没用。&rdo;许碧川有些为难，他不知该不该用这么坚决的语气，&ldo;虽然我不知此毒究竟是什么，但是邱灵赋的脉相奇怪，书上从未记载。就算叶徽和真是扁鹊再世，天赋异禀，也只能在固有的医理上对奇毒进行推导，但这毒远在医理之外。&rdo;

邱心素道：&ldo;段惊蛰叫他心毒，说是任何愉悦的感受都会让他痛不欲生，一年后变成行尸走肉。&rdo;

许碧川听着，眉头蹙起。

窗影在地上无声爬动，他想了许久才低声道：&ldo;他叫心毒倒是有意思，□□一般都伤体，哪有伤心的说法？世上的奇毒很多，在药理之内便致病，药理之外便致死，这致心死的，闻所未闻。&rdo;

他看向邱心素：&ldo;这是一种来路不明的毒，循着来路不明的医理，需要来路不明的药。&rdo;

许碧川的眼睛向来很温和，他这辈子虽当的是个看不见的师爷，但目光在女子身上放的时间太长，便养成了这种目光。

但他此时是在询问她，而不是在回答。

她却只道：&ldo;我听闻花朝会时有个姑娘中了寒冰尘，后来救活没有？&rdo;

许碧川耐心道：&ldo;活了。&rdo;

邱心素问：&ldo;谁给的药？&rdo;

许碧川摇头：&ldo;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看出那寒冰尘的特殊之处。但叶徽和给的那是他制的百解丹。他那百解丹，说是百毒丹也不为过，毒性药性都极强，伤身毁脉。世人都以为那是灵丹妙药，但叶徽和要是拿出那东西，那必是下下策。治好也是用半条命换一条命，胡乱服用便只有死。寒冰尘在江湖也有许多年了，他当然知道那百解丹能不能解寒冰尘，但你说的心毒&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

邱心素清楚他未说尽的话。

她看着手中的剑：&ldo;既然你说没有用，那便是无药可解了。&rdo;

许碧川看她：&ldo;段惊蛰有。&rdo;

她沉默了半晌：&ldo;那便也是无药可解。&rdo;

这个女人侧面很冰冷，因为从侧面几乎看不到她的眼神。

他面露出一种悲哀的神色：&ldo;叶徽和是天生的神医，你若告诉他这毒的来路，他也许能有办法。在我知道这是怎样的一种毒以后，我派了人去打听叶徽和的去处，也继续派人去找你。现在叶徽和的去处已经找到了，你也来了。&rdo;

邱心素静静地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好像连呼吸都没有。

许碧川不忍心邱灵赋就这么被放弃，终于道：&ldo;你知道这毒的来路。&rdo;

邱心素精光的眼睛陡然锁在许碧川身上：&ldo;你知道多少？&rdo;

许碧川问：&ldo;若是我知道得太多，你难不成也要把我杀了？&rdo;

邱心素神色没有丝毫变化。

许碧川苦笑：&ldo;我只知道那件事与花雨叶的花草有关，与毒与药有关。那段惊蛰给邱灵赋下毒，就一定要下得妙，那也一定与那件事有关。若是要救他，你无论找不找叶徽和，都要透露那个你一直未说的东西，这的确是盘妙棋。&rdo;

又低声道：&ldo;十七年你守着的秘密，十七年守着你的人，的确很为难你。&rdo;

邱心素把眼神缓缓收到自己的剑上，又闭上了双眸：&ldo;他太不小心了。&rdo;

许碧川道：&ldo;邱灵赋已经很小心了。他是天生好运气的赌徒，直觉一直很准。在遇到阿魄之前，有点风吹草动就不敢吃不敢睡。但是你也知道，直觉不是万能的，就算是武林前二十的高手，突然被暗算杀死的也有二三。&rdo;

又叹道：&ldo;如果你选择不救他，再多的借口也不会让你心里好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