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败靠上帝和我的剑来决定。&rdo;对暴君伊庇鲁斯的一次远征,是他初次揭开用武的序幕。如果一次胜利之后会出现一次失败,如果康宁努斯族或安吉利族在他的努力和统治之后,在那些山区还依然存在,那么,阿哈伊亚的维勒阿杜安亲王的被俘,便使拉丁人失去了他们的行将灭亡的王国的最活跃、最强有力的一个附庸国。威尼斯和热那亚两共和国在它们的第一次海战中,目的为争夺对东部海域和贸易的控制权。骄傲和利害攸关使威尼斯人热心于对君士坦丁堡的保卫工作;他们的对手则不免有心促成它的敌人的计划,而热那亚人与那位搞分裂的征服者的联盟则激起了拉丁教会的愤怒。
一心想着自己的远大目标,迈克尔皇帝亲自视察并加强了色雷斯的军队和工事。拉丁人的余部被从他们的最后一个据点赶走:他劳而无功地攻打了加拉塔郊区,和一位有心叛变的贵族取得联系,但他实际却不愿意,或无能打开这座都城的大门。在次年春天,曾被他加封为恺撒的他的爱将阿列克塞&iddot;斯特拉特戈普卢斯带着800匹马和一些步兵秘密行军穿过了赫勒海峡。
他给他的命令是,要他接近、探听、观察,但决不冒失地引起与该城发生任何前途不明的危险的交锋。在从普罗蓬提斯与黑海之间一带地面生活的是一些能吃苦的农民和罪犯,他们练过武,无明确归属,由于语言、宗教和眼前利益的关系都倾向于接近希腊人。他们被称为自愿军,由于有他们的自愿服役,再加上色雷斯的正规军和库蛮的辅助部队,阿列克塞的军队扩大到了万人。自愿军的热情和他自己的野心使这位恺撒不再忠实执行他的主人的命令,他不无道理地相信胜利自会为他嬴得宽恕和奖赏。君士坦丁堡的空虚和拉丁人的苦难和恐惧是这些自愿兵早已清楚地看在眼里的;因而他们把眼下看作是出击并取胜的最有利的时机。一位新任威尼斯殖民地总督的冒失的年轻人已带领30艘军舰和最精锐的法兰西骑士部队出发,妄图远征相距40里格以外的黑海边上的城镇达弗努西阿,使剩下的一部分拉丁人完全失去自卫能力,并对自己的处境毫无了解。他们接到消息说,阿列克塞已越过了赫勒海峡;但他们由于知道他原来的兵力数量不大,而对他们后来又增加了许多新兵力又疏于了解,他们倒已不是那么害怕。如果他留下他的主力部队以作为他的行动的后盾和援军,那他便可以带领一支精锐的小分队,利用夜色掩护摸索着前进。当有人在城墙的最低处架上云梯的时候,他们可以抓住一个年老的希腊人,由他通过一条地下通道,把他们带到他的家里;那他们很快页面就可以从内部在金门打开一条通道;这样,征服者就可以在拉丁人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处境之前已进入城市的中心了。经过一番讨论之后,那位恺撒便完全听从那些自愿军自作主张;他们可都是可靠、勇猛、善战的士兵;刚才,在讲述这一计划的时候,我已把对它的实施与成功讲出来了。但是在阿列克塞刚一跨进金门的门槛时,他马上就认识到自己的鲁莽不禁浑身发抖了;他立即停下步,犹豫起来,这时已不顾一切的自愿军急急催他前进,肯定告诉他后退便必将冒最大的不可避免的危险。在恺撒指挥他的正规部队列成阵式的时候,库蛮人则四面散开;一声紧急号被吹响了,放火和抢劫的威胁迫使市民们马上下定了决心。君士坦丁堡的希腊人记起了他们过去的那些本族的君主;记起了他们的新同盟者和威尼斯人的仇人热那亚的商人;全城每个区域都武装起来;空中到处回荡着一个吼叫的声音:&ldo;罗马人的伟大帝王迈克尔和约翰胜利万岁!&rdo;他们的竞争者鲍德温被这声音惊醒;然而这至为紧迫的危险也不能促使他拔出剑来保卫这座他已并无遗憾地欣然抛弃的城市:他从皇宫逃到了海边,在那里他远远看到来得正是时候的冒失远征达弗努西阿无结果而归的舰队。君士坦丁堡无可挽回地丢失了;但这位拉丁皇帝连同一些显要家族的成员却登上了威尼斯的船只,向埃维亚岛进发,后来又驶往意大利,在这里,这群落难的皇族受到了教皇和西西里国王的带着蔑视和怜悯情绪的接待。从君士坦丁堡失陷到他死去,他花了13年时间请求正统基督教国家出兵帮助他恢复帝位:这个教训他年轻时候便早已熟悉了;他的最后一次流亡也并不比前3次显得更穷苦无赖或更可鄙。他的儿子菲利普是一个理想帝国的继承人,但他的女儿凯瑟琳离开自己家园远嫁给了公正的菲利普的弟弟,法兰西国王瓦列的查理。库尔特尼家族通过一系列女性的联系始终在皇族世系表中有所体现,直到君士坦丁堡的名声过于显赫,不容与一个小家子的名姓混列,才在无声无息中消亡并被人遗忘了。
十字军东征的总后果上面已讲述了拉丁人对巴勒斯坦和君士坦丁堡的远征情况,在结束这个题目之前,我还不能不讲一讲这几次意义重大的对它足迹所到的国家和参与其事的民族所产生的总的后果。法兰克人刚一撤兵,埃及和叙利亚的伊斯兰世界对他们的印象,但不是对他们的记忆,便都淡忘了。这位先知的虔诚的门徒们从来也未有出于一种亵渎神明的欲望去研究偶像崇拜者的法规或语言;他们的原始习俗的简朴也未因他们在和平和战争时期与西部那些不知名的陌生人的交往而有丝毫改变。自视甚高,其实不过是妄自尊大的希腊人则表现得较为灵活。在努力收复帝国的活动中,他们竭力模仿他们的敌人的勇猛、军纪和战术。他们可能有理由对西部的现代文学感到厌恶;但它的自由精神却可能让他们更多地理解人权问题;他们以法兰西为榜样建立了一些有关公共和私人生活的制度。君士坦丁堡与意大利之间的书信来往传播了有关拉丁语的知识;一些先贤或古典派的作品终于有幸被译成了希腊文。但迫害政策却更燃起了东方人的民族和宗教偏见;而拉丁人的统治进一步肯定了两个教会的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