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字军东征期间,希腊人以惊愕和恐惧的心情观望着,那从不知名的西部地区流入,并仍在不断流入的、永不停息的移民浪潮。他们的最后几位皇帝的访问揭开了分离的面纱,并让他们看到了,他们不再狂妄地以野蛮人相称的诸多强大的欧洲民族。曼纽尔和他的更勤于探索的随侍人员的观察所得,已由当时拜占廷的一位历史学家记录下来:这里我将把他的零乱的观点加以归纳、整编;仔细看一看它们的过去和现在的状况我们都了如指掌的日耳曼、法兰西和英格兰的原始形象,可能是一件十分有趣,也可能是极有教育意义的事。1日耳曼(希腊人卡孔底勒斯说)从维也纳直到大洋边,幅原辽阔,而且它从波西米亚的布拉格直伸到(一种奇怪的地理描述)塔尔特苏斯河和比利牛斯山。它的土壤,除种植无花果树和橄榄树外,其他庄稼产量相当丰富;这里的气候宜人,土著人民都很健壮,而且这些寒冷的地区还很少受到瘟疫和地震灾害的袭击。仅次于西徐亚人或塔塔尔人,日耳曼人是一个人口众多的民族:他们勇敢而耐劳,如果团结于一个首领的领导之下,他们的力量是无敌的。受到教皇的特许,他们得到了选举罗马皇帝的特权;也再没有任何民族更忠心于那位拉丁主教的信仰,对他更加顺从。该地区的绝大部分土地都被这里的王公和祭司长瓜分;但斯特拉斯堡、科隆和汉堡以及200多座自由城市,则由贤达之士,根据平等的法律,按照全社会的意愿和利益进行治理。无论在和平还是战争时期,他们总以决斗或一对一的徒步格斗来解决问题;他们的工业在所有机械行业方面都居于领先地位;日耳曼人还可以自吹为现已几乎遍及全球的火药和大炮的发明者。2法兰西王国位于从日耳曼到西班牙,从阿尔卑斯山到不列颠海之间,纵横约15到20天的路程,其中包括不少繁荣的城市,国王的所在地,富有与豪华都堪称首屈一指的巴黎亦在其中。许多王公和领主都轮番在他的宫殿中伺候,尊他为他们的君王:他们中权力最大的是布列塔尼和勃艮第的公爵,后者拥有富有的佛兰德省,该省的各个港口不断有我们自己的和来自更遥远海域的商船出入。法兰西人是个古老而富足的民族,他们的语言和习俗虽与意大利人有些不同,但区别不大。自傲于查理大帝的光辉业绩、于他们对萨拉逊所取得的胜利,以及他们的民族英雄奥利弗和罗兰的功绩,他们自认为居于西部诸民族的首位;但是他们的这种愚蠢的傲气却被他们最近与不列颠岛上的居民英格兰人交战失利给压了下去。3位于与佛兰德海岸相对的不列颠,可以被看作是一个岛,也可以被看作是三个岛;但它们以共同的利益、相同的习俗和类似的政府联合在一起。岛的周长为5000斯塔迪;岛上布满了城镇和村庄;这里尽管少有葡萄酒,果树也不是很多,却盛产小麦和大麦、蜂蜜和羊毛,许多布匹都由这里的居民自己生产。在人口众多和强大、富足和奢华方面,该岛国首府伦敦可以说是居西部所有城市之首。它座落在宽阔而水流湍急的泰晤士河畔,距它注入的高卢海的海口30英里;而每天潮汐的涨落则为来往的商船提供了一个出入河口的安全通道。国王是一个强大而动荡不安的贵族统治集团的首领:他的几个主要封臣自由和永不改变地占有他们的封地,他的权限和他们对他服从的限度则由法律加以规定。这个国王经常受到外来侵略者和内部叛乱的困扰;但是当地的土著人都勇敢、强悍,以善战和战无不胜而闻名。他们的盾牌或靶牌的形状仿效意大利人的,而他们的刀剑则效仿希腊刀剑的形式;使用长矛是英格兰人独特的具有决定性作用的有利页面条件。他们的语言与欧洲大陆的语言并无渊源;在家庭生活习惯方面他们与相邻的法兰西人几乎很难区分;但他们在习俗上最特殊的一点就是,他们根本不注意婚姻的尊严和妇女的贞操。在他们相互拜访时,作为表示友好的第一个行动,是让妻子和女人去和客人拥抱:在朋友之间她们被借来借去而毫不以为羞耻;这些岛民对这种奇特交易和它必将产生的不可避免的后果也毫不介意。而我们既然对古代英格兰人的习俗甚为了解,对我们的母亲的贞洁1深信不疑,我们可以对,肯定是把一种正常的礼貌活动与罪恶的搂抱混为一谈的希腊人的轻信,付之一笑,或对他们的恶语中伤表示愤慨。而这种轻信和中伤也使我们从中得到一个十分重要的教训,让我们不要轻信外族人或远方民族的报导,对任何违背自然法则和人的天性的故事也都不要轻易相信。
在帖本儿取得胜利和他返回来之后,曼纽尔又在和平与繁荣中统治了许多年。在巴亚泽特的儿子力求和他友好相处,对他的疆土不加侵犯的时候,他尚能满足于那全民族的宗教;并曾利用空闲时间撰写了为这一宗教辩护的篇神学问题对话录。拜占廷的史节们出现在君士坦丁堡的会议上宣告了重新恢复土耳其和拉丁教会的权力的决定:一些苏丹、穆罕默德和阿穆拉特的征服更使得皇帝与梵蒂冈合解了;而君士坦丁堡的被围几乎使他默认了圣灵的双重身份。在马丁五世全无竞争者的情况下登上圣彼得的宝座时,东西部之间又恢复了一些友好的信函和使节交往。一方雄心勃勃,一方垂头丧气,而两方却都同样使用着仁爱与和平的高雅语言:机灵的希腊人表示希望让他的6个儿子都娶意大利的公主;罗马人也不傻,他们送去蒙费拉侯爵的女儿,却用一群出身名门的姑娘陪伴,以通过她们的美貌来软化那些教会分裂主义者的顽固态度。然而,具有洞察力的眼睛,在这热情的面具下面,仍能看出,君士坦丁堡的朝廷和教会中一切都是空洞、虚伪的。这位皇帝总根据多变的时事的危急或安定来决定自己的进退;对他手下的大臣一会儿下指示,一会儿又拒不承认他们;而为了逃避臣下固请的压力,他总强调调查研究的职责和收集他的大主教和主教们的想法的必要,并声称在土耳其军队已迫近首都城下的时候,不可能把他们召集到一起来开会。回顾一下这些公开的活动,我们似乎可以看出希腊人坚持他们的互相关连的三大步骤,救援、会商和最终的重新统一,而拉丁人则回避开第二点,仅许诺以第一条作为第三条的自然结果和甘愿的回报。但是我们却有一个机会从曼纽尔的一次毫无虚假或掩饰的私人谈话对它们所作的解释中,看出他的真正的隐秘的意图。皇帝在年迈的时候已开始和约翰&iddot;佩利奥洛格斯,第二个叫此名的人和他的长子共同统治,并把他的政府的绝大部分权力和责任交给他了。有一天,在仅有他所宠爱的寝宫大臣,历史学家弗兰札在场的情况下,他对他的共事人和继承人说出了他和教皇谈判所依据的主要原则。&ldo;我们对付土耳其人的最后手段&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