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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ldo;安德森，今年，我可以安排你到夏威夷去度假，还可以把你的康妮请来，那可是个四季如春风光迷人的胜境啊！&rdo;

&ldo;司令官，夏威夷当然美丽无比，可是，它总是使我想到珍珠港的悲剧，进而又想到了美国的孤立主义。现在国内不是也有人希望美国再回到孤立主义吗？……&rdo;

&ldo;时代不可能再走回头路，如果我们再回到孤立主义，我们就无法拯救世界，也就无法拯救自己。日军偷袭珍珠港打破了美国的孤立主义，这是日本战略的严重失策，严重到自取灭亡的程度。……&rdo;

&ldo;如果日军不偷袭珍珠港而对太平洋地区采取守势呢？&rdo;

&ldo;美国很可能还是日本战略物资的供应国。如果我们隔岸观火，德国很可能控制欧洲，日本则控制亚太地区，而后他们就会从太平洋和大西洋夹击我们。……所以孤立主义是不可取的，我们必须承担起卫护自由世界不受共产主义威胁的历史使命。刚才是侦察处打来的电话，有一个重要的情况很值得我们重视，你可以记一下，……&rdo;

在我拿出笔记本时，威斯特莫兰已经调理了他的思路：

&ldo;据确切情报和多方侦察，认为在昆嵩省邦喝与老挝阿速坡省的巴卡之间，有一座驼峰山，在山下的丛林里有越共的一个军事物资储备库，它隐藏在原始丛林中，它的附近有一个小小的勺子湖，有一条掩护在树丛中的小溪流通到丛林之外，……每当深夜，各地游击队便用轻便的平底小船把军用物资运到各游击队的营地去；有时，则把胡志明小道上输送来的物资和弹药用同样方法运进去储藏。……&rdo;

&ldo;我们曾派空军进行过多次地毯式轰炸，因为无法得知它的确切地点，未能把它摧毁，同时，我也想，那里很可能也是越共的一个基地，他们的师团指挥所也在那里。……鉴于大兵团围剿无效……&rdo;

威斯特莫兰说了半句话停下来，点了雪茄烟，猛吸了几口，站起来，踱了几步，好像盯视着那片幽深而又诡秘的丛林：

&ldo;我想派你带一支别动队进入密林弄清这个基地的确切方位，为我们的战略轰炸机指示目标，彻底把它摧毁。&rdo;

&ldo;我有信心完成这个任务！&rdo;

&ldo;完成这个任务后，继续深入到驼峰山，不是去搏杀，而是去观察研究胡志明小道的运输情况，找到阻断这条运输线的切实可行之法。

&ldo;我命令昆嵩省克莱基地司令部为你准备一支精干的别动队，给你配一个熟悉丛林战的副手……你需要多少人？……&rdo;

&ldo;我想30名士兵就够了！&rdo;

&ldo;你还有什么要求吗？&rdo;

&ldo;这是我求之不得的一项任务，我早就思考过，我想寻找到以别动队对越共游击队的作战之法，完成大部队无法完成的任务，以分散对分散，以游击对游击。……&rdo;

&ldo;很好，你可以制订一个详细计划，由我亲自签署，你可以配上上尉的肩章去执行这次任务。……&rdo;

&ldo;司令，我想新的肩章还是完成任务之后再戴。……&rdo;我想了想说，&ldo;我希望克莱基地派出两个连队作我的策应，归我调遣，并且希望他们不干涉我的指挥。……&rdo;

&ldo;可以！你可以直接向我报告！希望你能创造奇迹！&rdo;

我觉得威斯特莫兰比我更具信心，他要史坦利少尉给我们端两杯冰淇淋来。

（四）潜心研究

‐‐安德森《战地手记》之六

史坦利少尉退出之后，我们吃着水果和冰淇淋，谈到了各自的家庭和国内的情况，还问到了我的妻子康妮的情况以及她对越南战争的观点，我说，我们的观点基本一致，都是主战派。……但我又赘了一句：&ldo;她是《基督教箴言报》的一个普通编辑，箴言报的言论并不代表她的观点。后来我发现威斯特莫兰跟我漫谈这些家常话，并不是出自闲情逸致，而是在排遣内心的一种深沉的潜忧。

在我心目中，威斯特莫兰是个有作为的精明的指挥官，他的沉潜刚毅的性格能鼓舞起下属的胜利信心，给人一种任何困难都挡不住、难不倒的印象。可是，这天晚上，在他强打精神之后，时时出现一种疲惫感，他似乎被一种不能言明的忧虑压迫着。我适时地告辞，他亲切地把我送到门口，那神情好像我负有解脱他走出困境的重任似的。

威廉&iddot;查尔兹&iddot;威斯特莫兰是西点军校1936届的高材生，被誉为第一流的战略家，在那一届的276名毕业生中，他的战略战术成绩名列前茅，军界人士认为他是&ldo;天生的将军&rdo;！

在二次大战期间，他在北非战场指挥过炮兵，在西西里和诺曼底战役中，他是步兵师的上校参谋长，1952年，他在朝鲜战场指挥187轰炸团，升任为准将。在51岁时已经是四星将军，他的作战经验是多方面的，所以在1964年约翰逊总统派他到越南来接替美军驻越司令官哈金斯将军，这是名副其实的临危受命。约翰逊总统把他的使命称之谓&ldo;全部美国历史上最为复杂的战争。&rdo;威斯特莫兰有信心打赢这场战争。

哈金斯将军从上任到离任，经过了由乐观主义到悲观主义的蜕变过程。我发现，威斯特莫兰将军的情绪也在起着微妙的变化。在我初到司令部时，他曾对我们说：&ldo;在整个这场战争中，我们从来没有输掉过一次战斗！&rdo;他也曾带领我们一群参谋们乘坐他的&ldo;白鲸&rdo;号座机，在五千米高空到前线一次又一次的视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