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时忧明显愣住。
他解释:“穆嘉翊没谈过,更没和袁可琦谈过。”
“母胎lo”这个词,和郁风林老干部的气质简直是格格不入。
没想到能从他口中听到这种话,时忧莫名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还是硬着头皮接话,“那他干嘛生气……我们就好奇,才讨论过几次,也没乱讲什么。”
郁风林反问:“你为什么会认为他和袁可琦谈过?”
时忧愣了愣,思考半晌,“不然她为什么对我那么大敌意?”
“那不一样。”郁风林摇头,“袁可琦就是单相思,面子上又嫌弃阿翊不上进。阿翊从来都没搭理过她,你能想到这么不着调的猜测,当然会把他气得够呛。”
时忧苦恼地“啊”了一声,这才了然点点头,“那我真得给他赔不是,看他刚刚那样,估计得生一阵子气了。”
“嗯。”郁风林点头赞许。
正思考该如何将功补过,下一秒却听到他缓声继续发问,“所以你就没想过,袁可琦为什么偏偏看不惯你吗。”
时忧眨了眨眼,大脑接收着他的询问,愈发觉得他话里有话。
对啊,所以袁可琦为什么因为穆嘉翊针对自己?
一圈圈涟漪在心头泛起。
而已不平静的水面上却雾蒙蒙,让人看不清真相。
没等她张张口说什么,郁风林接过自己的问题,轻笑,“因为穆嘉翊对你不一样。”
“超乎寻常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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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忧得承认,郁风林说得不假。
就算迟钝如她,也能在日常生活中感受到穆嘉翊对自己的偏袒和特殊。
她是在运动会那天彻底感知到的。
拥挤的田径场,里三圈外三圈围绕观赛同学,接力结果又有纷争,场面乱得不像话。
而她,鞋袜被人踩掉,在众目睽睽之中光着脚丫子跑到终点,羞赧得无以复加,小而白净的指头可怜地在尴尬的空气中蜷缩。
不是没有人关心她,不是没有人试图帮她解决问题。
可只有穆嘉翊一个人注意到了她急需被保护的心理。
她当时太脆弱了。
那一瞬间只想远离人群。
是穆嘉翊把她护在怀里,把所有纷杂声响隔绝,温柔有力地将她抱走。
那天之后,时忧很长一段时间都对他产生了别扭而奇怪的心理。
她本以为那是稍纵即逝的情感。
可在他带上早餐把她叫出升旗仪式队列的时刻;
在他信信旦旦保证能和她一起进复赛的午后;
在他携着懒散缱绻音调见她“girlfriend”的那天;
在他发现自己不对劲后执拗守在楼下等候的雨夜——
时忧的心跳会莫名地快起来。